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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詳情介紹:
汗血寶馬身披戰(zhàn)甲!寶馬328im紅色貼隱形車衣征戰(zhàn)四方
在如今這個物質(zhì)橫飛的社會中,無論您是新車還是舊車,車漆養(yǎng)護一直是車友們必定關(guān)心的項目。不少車友一直循環(huán)在每年一次的鍍膜、鍍晶、打蠟中。不知您是否知道有一種另類高端的漆面保護解決方案悄悄的在汽車裝飾市場蔓延著——隱形車衣。
圖為隱形車衣超強韌性
1:什么是隱形車衣?
隱形車衣是一種新型環(huán)保透明保護膜,被廣泛應(yīng)用于汽車貼膜美容保養(yǎng)行業(yè),是透明漆面保護膜的一種俗稱。
車友一般稱之為:隱形車衣,透明保護膜,犀牛皮等等,產(chǎn)品材質(zhì)是一種聚氨脂薄膜,含抗UV聚合物,抗氧化,具有超強的韌性,耐磨性不變黃、易粘巾,抗碰撞,裝貼后可使汽車漆面與空氣隔絕,防酸雨、防氧化、抵抗劃傷,持久保護車子的漆面。
圖為貼車衣之前處理漆面和縫隙
2,隱形車衣有什么好處?
,防止車漆侵害腐蝕
在現(xiàn)在日益嚴重的環(huán)境污染中,車漆必然要面對更多的考驗。包括酸雨腐蝕、氧化;樹脂、鳥糞掉落腐蝕漆面;日常生活中每一次洗車都是對車漆進行傷害;甚至惡劣天氣中的風沙烈日也無時不刻侵蝕著車漆。貼上透明的隱形車衣,把這些傷害完全隔開,從此不用再擔心這個問題。
圖為隱形車衣前機蓋施工中
對抗劃車黨
相信不少車友都遇到過劃車黨。他們行蹤飄忽不定,劃車完全隨心情好壞,稍不順眼就拿出鑰匙從前機蓋劃到后備箱,劃完就走,毫無停留。簡直喪心病狂!而劃過的車慘不忍睹,這就苦了車主,走劃痕險去修車耽誤時間,好幾天都不能開車。而且來年的保費還要上漲。貼上透明車衣后,從此不再怕劃車黨!超強韌性保護車漆,讓鑰匙劃車黨無計可施。
圖為后備箱車衣施工中
車輛保值
大家都知道在二手車買賣中,車子有沒有噴過漆,漆面保持的怎么樣都會影響到二手車的評估值,如果噴過漆也很容易讓買主懷疑是不是事故車,漆面透明保護膜完美保護原廠車漆并能提升車漆亮度,在保護車漆的同時也起到美觀的作用。
圖為車頂施工中
圖為紅白兩駒同時貼車衣
圖為前杠車衣施工中
3,怎樣選擇隱形車衣?
首先,我們可以從隱形車衣的觸感來判斷質(zhì)量,質(zhì)量好的車衣拿捏感覺很柔軟的,而且它的延伸性能非常好,可以根據(jù)車體隨意的表現(xiàn)出理想的狀態(tài)。而劣質(zhì)的隱形車衣的隱形膜就沒有這么好的延伸性了。所以有很多的高檔車的車主都會選擇使用這個產(chǎn)品
其次,通過味覺來感受,如果撕開透明膜聞到一股很濃重的化學物品的味道,那么這就說明了車衣所使用的原材料是低劣的。好的隱形車衣應(yīng)該是沒有味道或者味道不刺鼻
然后,看隱形車衣車衣的透明度,透明度越高越可以與原車更好地融合在一起,完全不會影響到車漆原來的顏色,而還可以提升車漆的關(guān)澤度。這就是優(yōu)質(zhì)車衣的最佳質(zhì)量的表現(xiàn),如果是劣質(zhì)的車衣,它的透明度就比較的低了。
最后,可以根據(jù)它們的化學反應(yīng)來判斷,判斷車衣是否可以阻燃。因為不阻燃的車衣在遇到煙花爆竹的時候,就很容易在車漆上留下痕跡,所以優(yōu)質(zhì)的隱形車衣是有阻燃的作用的。
這些就是基本的判斷隱形車衣的方法,只要在購買車衣的時候按照這些條件進行判斷就可以得出結(jié)論了。當然,如果條件允許,還是建議選擇正規(guī)品牌,也要相信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
圖為側(cè)裙車衣施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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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衣完工效果圖:
好的車衣貼完后是看不出來的。不但不會影響原車漆亮度,還會提亮30%
當然貼膜技術(shù)水平也很重要,膜的每一處收邊都考驗技師的功底
之前的太陽炫紋完全不見了
車漆光可鑒人,以后只要有車衣,都不用擔心太陽紋的產(chǎn)生
貼過車衣的車漆和玻璃一樣反射陽光,足以說明亮度足夠了
每一處都仿佛精雕細琢
門把手處貼膜一體成型,不會采用拼接的落后技術(shù)
細節(jié)之處見真章
夸張的M運動包圍套件,霧燈罩,進氣格柵,處處蜂窩狀體現(xiàn)著運動精神!
虐腦小游戲攻略(最虐手的音樂類手游抖音小游戲) - 櫻花動漫
這才是可以被稱為汗血寶馬的三系328im!
此時已經(jīng)披上戰(zhàn)甲、蓄勢以待,就等征戰(zhàn)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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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青樓女卻進了后宮,說說我對皇家男子死心的經(jīng)過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公子楚生
那年落雪,街央她一襲紅衫,赤足而舞,驚艷了京城。
他御馬踏雪而來,眉目俊朗,是她等待多年的風月。
猶記那年初遇,他是世間最好的溫玉,她眼角眉梢美的讓人心碎。
可是命運的手翻云覆雨,從未饒過誰,哪怕她是風華絕代的白緋紅。
1.那年落雪
慶歷四年春,下了南嶼百年來最大的一場雪。
雪花悠然飄下,覆了京城一片白。而這蒼茫白雪之中,緋紅無疑是最美的風景。
緋紅是怡君閣頭牌,南嶼出了名的美人,見過她的公子們皆說,緋紅這舉手是媚,投足是柔,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見過緋紅,才知什么叫美人如虹。
然而怡君閣的緋紅姑娘并非這般容易見的,若是拿不出上百黃金,怕是難得求以一見。
這年落雪之中,緋紅一襲紅裳在街央起舞,雪落蒼白,衫紅血泣,紅與白在她舞動間交織,有種錯落分明的美感。
街頭早已圍滿了觀望的百姓,京城誰沒聽過緋紅姑娘的名諱啊,平常百姓家卻都未曾有緣一睹其芳華,今日得以一見,自然都來湊個熱鬧。
只見人群之中空出了數(shù)十丈的地方,任后面人群如何推搡,前面的人也都自覺的不去上前,生怕破壞了眼前的美感。
緋紅赤著雙足在幾尺厚的積雪地上起舞,紅衫翩飛間揚起雪花紛紛灑灑,所過之處,雪地上皆成一幅畫。
所有人都在議論,緋紅姑娘今日這一舉措到底為何,直到,他出現(xiàn)。
南嶼的當朝太子,漠翎。
聽聞太子駕到,百姓們慌忙讓出路來跪地而迎,街央一時間回蕩著此起彼伏的參拜聲“參見太子殿下” 。
只見一座繡著瑞蟒的座攆迎來,漠翎卻并未置身其中,而是騎著一匹紅色汗血寶馬,身披一件黑色的大氅。
街上百姓皆跪,獨獨她不跪,也不理會此乃掉頭的死罪,依舊踏雪而舞,一時間仿若時間靜止,白雪紅衫,黑氅紅馬,天地間再無其他景色。
漠翎道了句平身,便立于馬上靜靜看著起舞的緋紅,如玉面上神色較為溫和,少了幾分太子殿下的威懾,眉眼間似有淡淡春風拂過。
下了一日的大雪紛紛而止,緋紅方才停下身形,剛好落腳在雪中畫外,這才不急不緩的對著漠翎跪拜,“民女緋紅,參見太子殿下。”
聲音柔而不弱,媚而不嬌,讓人平地生了幾分好感。
漠翎從馬上跨步而下,也不出聲叫她起來,只是淡淡的打量著她,直到視線輕輕淺淺的落在她踩于積雪中的赤足上。
“冷嗎?”漠翎忽然開口問道。
“回殿下,冷,卻也值得”緋紅微微垂頭而答。
漠翎似是忽然有了些興味,微微挑眉,“哦?那是為何?”
緋紅抬頭直視他的眸子,“因為全天下的女子都想著能和太子見上一見,而緋紅今日做到了。”
“你不怕本宮?”
緋紅淺笑反問,“為何要怕?”
漠翎頓了頓,忽然笑了,“好一個為何要怕。”
緋紅微微側(cè)頭看他,“那,敢問殿下,緋紅可是能起身了?”
漠翎頷首,“當然。”
緋紅利落的站起身,也不說話,靜靜的立著,身上是極艷烈的紅,腳下是最蒼茫的白,似畫中人來,美好的有些不真實。
漠翎的視線再次不經(jīng)意間掃過她赤裸的玉足,“本宮還是第一次來這怡君閣,陪本宮喝一杯吧。”
緋紅笑意淺淺,“緋紅的榮幸。”
2.她的風情萬種
怡君閣內(nèi),緋紅同漠翎同桌而坐。
緋紅手中擎著一杯酒,身體微微前傾,有些懶散的意味,微微垂眸,濃密纖長的睫毛擋住了那雙眸內(nèi)的灼灼桃花,漠翎靠在椅背上靜靜看她。
這樣的緋紅,才是人們傳言中那個風情萬種的怡君閣頭牌。
漠翎仰頭飲下一杯酒,淡淡開口,“為何要這般費心的吸引本宮注意。”
緋紅也隨他飲下杯中桃花釀,這酒極烈,灼熱的辣感從胸口一直蔓延到胃部,緋紅輕輕笑了,抬頭看他,媚眼如絲。
“風塵女子,圖的不過便是名利罷了,殿下無疑是這南嶼未來最有權(quán)勢的男人了。”
漠翎似是沒料到她的直白,怔了一下,“那去尋我父皇豈不更好。”
緋紅垂眸看了眼仍舊未緩過冰凍的雙足,“緋紅只問將來,而當今圣上年歲已高了。”
酒桌上兩人再無言語,緋紅覆手又為自己倒上一杯酒,輕輕搖了搖酒杯,然后一飲而盡,風情滿溢而出。
半晌,漠翎開口,“緋紅,你很聰明。”
緋紅并沒有愚蠢到說些“多謝殿下夸獎”的話,靜靜的等他的下文,果然,漠翎又道“若是自作聰明,下場一般都很慘。”
緋紅順從的垂下目光,“緋紅自當不敢。”
漠翎點了點頭,“今日便隨本宮回東宮吧,榮華富貴自是少不得你。”
緋紅眼中涌上幾分笑意,恍然間漠翎仿佛看見,她帶笑的眼角桃花灼灼,像這人間最美的畫卷。
隨即漠翎又笑笑,不過是一介風塵女子罷了。
那日緋紅隨他回了東宮,回宮之前,漠翎先譴侍從去裁衣店為她買了雙繡鞋,艷紅的顏色,上繡著細金枝,很襯她的衣裙。
緋紅怔了一下才從漠翎手中接過繡鞋,不由得有些受寵若驚,因著他的細心。
他的行宮擺設(shè)簡潔利落,卻小到每一處擺設(shè)都極盡華貴,緋紅垂眸輕輕笑,再沒了半分往日的風情。
漠翎站在遠處,目光不經(jīng)意的輕輕瞟過緋紅,旋即又淡然移開。
3.芙蓉帳暖度春宵?
緋紅是漠翎東宮內(nèi)第十一位妃嬪,卻是直接立為了太子妃,此事引的圣上龍顏大怒,幾日未曾召見漠翎。
緋紅再美,終究不過是一介風塵女子,又如何擔的起天朝太子妃的名頭。
卻拗不過漠翎固執(zhí),圣上也只得作罷,誰教自己只這一個寶貝皇子呢。
回東宮那日,夜晚時分,漠翎來了緋紅的寢殿,屋內(nèi)淡淡熏香繚繞,微弱的燭火搖曳,床上美人倚榻而臥,含情美眸凝在他身。
她輕聲喚他,“殿下。”
聲色里的嬌柔這世上怕是沒有男人能拒,可漠翎忽然有些莫名的燥怒,她這般嫻熟的嫵媚模樣,可是教他人看過千百遍了。
漠翎幾乎是急切的大步走到床前,看了她一眼后翻身上床,細密的吻落在她眼角,唇側(cè)。
漠翎翻手間用氣勁打滅了燭光,屋內(nèi)霎時暗下來,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可漠翎分明感覺到,懷中人細碎的嚶嚀中還帶著些顫抖,她在怕?
一番魚水纏綿,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借著窗外的月光凝視她的眼,那是他見過最美的一雙眼,沒有之一。
她的眸中藏進了這天下的紛紛桃花。
他從未想過,怡君閣的頭牌,風情萬種的她,仍是清白之身。
她柔順的窩在他懷中,纖手覆上他脖頸,像剛剛兩人纏綿時那樣喚他,“阿翎”。
他微怔,微微蹙了眉,“倒是你膽大”。
她瞇眸笑著,將自己往他身上貼了兩分,淡淡月光下她魘足的神情,像宮內(nèi)貴妃養(yǎng)的那只貓,讓他心頭癢了三分。
緋紅始終是不同的,四下無人時,她從不像眾位妃嬪那樣跪拜他,恭敬又討好的喚他殿下。
她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妻子,在落雪的冬天,在他進她寢殿時,伸手為他掃落衣上的薄雪,輕輕喚他,“阿翎”。
不得不說,她很合漠翎的胃口,他見過太多女子或虛偽或真心的奉承,看遍她們跪拜在他腳下姿態(tài)謙卑,她們都誠惶誠恐的博他寵愛,像河邊唾手可得的浮萍。
而緋紅不同,她更像天邊落日的余暉,艷麗奪目,又溫和可琢磨。
4.鐵馬冰河入夢來
兩年后,初春之時,漠翎帶著東宮眾嬪妾踏青,緋紅自然也隨著。
踏青的地點就在南嶼京城的郊外,溪畔冒出了星星點點的翠綠之色,迎春花迎風而盛,溪水涓涓奔而入海,世間萬物都是一片生機。
緋紅獨自站在漠翎身側(cè)的位置,側(cè)過頭去看他,今日他著了身淡青色水墨華服,玉冠束起墨發(fā),幾分日光透過他側(cè)臉輕輕灑灑落下。
緋紅心頭一暖,伸手去牽他的手,只見他一怔,隨即覆手將她纖細的手握于掌心,他的掌心一下一下輕輕的摩挲著她,引的她臉色微紅,輕輕低頭瞥下目光。
身側(cè)傳來他低低的笑聲,身后那些嬪妾的玩鬧聲卻小了些,緋紅知道,自己必是又招惹了許多目光。
不過她不在乎,當年在怡君閣,她便已習慣了那些姑娘或嫉妒或憎恨的目光,在這世上,若想站的高一些,必然要承受高處的不勝之寒。
她不怕寒,她有漠翎。
緋紅輕聲喚他,“阿翎”。
“嗯?”
“我們?nèi)シ偶堷S好不好?”
漠翎低頭去看她,雙眸靈動,卻掩不住層層向往,他輕輕笑,“好”。
漠翎牽著她的手行至放紙鳶的幾位嬪妾身側(cè),平日里頗受幾分寵愛的徐良媛柔柔的做了一輯,“殿下,您要同妾身一同放紙鳶嗎?”
漠翎也不看她,只是伸手拿起徐良媛手中纏著風箏線的線轱轆,直接遞給了緋紅,“喏” 。
面對徐良媛忽然間怨憎的眼神,緋紅并未覺著不自在,只是輕輕捏了捏漠翎的手,“殿下陪緋紅一同放吧”。
漠翎眉頭蹙了蹙,卻也依了她。
南嶼一向冷峻沉穩(wěn)的太子殿下,如今竟像個孩童般陪著她在溪邊奔走放紙鳶,星點綠茵的草地上回蕩著二人的笑聲,經(jīng)久不息。
眾嬪妾紛紛在背后詆毀緋紅,說她明明生著一副狐媚樣,入了東宮以來卻總是在殿下面前裝純情,一介青樓女子卻偏偏裝的單純溫和。
踏青回宮,才聽聞鄰國使者來求見,南嶼圣上設(shè)了宴會款待外來使者。
漠翎今日心情好似不錯,直接側(cè)過頭對著緋紅道,“去換件衣服,本宮帶你去參宴,宴上有你最愛的琉璃白” 。
緋紅欣喜的應(yīng)下,眼角眉梢都是少女懷春時純善的愛意,再無當初怡君閣內(nèi)緋紅姑娘的媚態(tài)。
琉璃白,是緋紅最愛的一類酒,這酒極為珍貴,就算是南嶼皇宮內(nèi)也是稀罕物件,可不是想喝便能喝到的。
南嶼皇庭宴會中,太監(jiān)尖尖的一聲“太子妃駕到”,緋紅便贏得了滿殿的目光。
緋紅換上了最愛的一件艷紅色宮裝,青絲高束斜云鬢,鬢角只簡單插了朵嬌嫩紅玫,不施粉黛的五官依舊精致的讓人嘆息,而她只是簡單的向殿前走去,舉手投足自帶的風華便足以驚艷滿殿。
緋紅自不會去理會滿殿的目光,徑直走到殿前參拜圣上,“兒臣參見父皇” 。
南嶼的皇帝陛下難得的對她露出了笑臉,“免禮” 。
“謝父皇。”
緋紅行至漠翎身側(cè)坐下,還未坐穩(wěn),放于桌下的手便教他握上,“很美”。
相處兩年來他從未說過情話,緋紅一直以為,他是不為自己的美色所動的,輔一聽他夸贊,不經(jīng)然間紅了臉。
殿內(nèi)卻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朗聲而問,“皇上,昌胤久聞貴國太子妃姿色傾城,今日一見當真舉世無雙。”
所有人皆聞聲望去,不由得又將注意轉(zhuǎn)移到了這男子身上,這男子生的實在好看,長身玉立的身,斜飛入鬢的眉,風流含情的眼,淡薄輕抿的唇。
原來是鄰國使者,昌胤。
緋紅卻忽然怔住,望著昌胤的目光久久收不回來,直到漠翎不悅的狠勁捏她的手,緋紅才緩過神來,對著漠翎輕輕笑了笑。
昌胤,她的昌胤,她的白昌胤。
而她其實有姓氏的,她姓白,白緋紅。她的昌胤,她流離失所多年的親生弟弟。
宴會正式開始,圣上因著昌胤夸贊的話龍顏大悅,每桌額外賞了壺琉璃白。
緋紅滿腦子都是昌胤,她急迫的想知道他這些年過的好不好,他怎么會成了外國使者,他是不是也這些年心心念念的找著自己這個姐姐。
緋紅滿頭思緒混亂,一壺琉璃白不知不覺間被她一人喝盡,漠翎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宴上,昌胤再次出席跪奏,“尊貴的南嶼天子,昌胤聽聞南嶼的女子擅長歌舞,今日可否有幸得知一見?”
皇上今日心情極佳,當即便點頭應(yīng)允了,目光掃視了殿內(nèi)一周,最終定格在了緋紅身上,“久聞太子妃舞藝驚艷,朕可都還沒見過,不如今日也叫朕有幸見見?”
緋紅一驚,忙起身拜道“父皇謬贊了,那今日兒臣便獻丑了。”
昌胤俊朗的聲線再次傳來,“皇上,在下正巧會些絲竹之樂,不如為太子妃伴樂如何。”
皇上龍袖一揮準了。
竹笛聲悠悠響起,緋紅在大殿中央起舞,翩翩舞廣袖,舞步輕矯纖腰盈盈,舞動間的每一個回眸,每一顰每一笑,都讓人心醉。
若是不曾見過緋紅,定是不會相信,世間會有這般美的讓人心碎的女子,見過她,才知這世上的詩詞都太過淺薄,無法描繪她半分。
而竹笛同緋紅的舞步竟是極為和諧,舞步急促時笛聲也高亢,舞步輕緩時笛聲也悠揚,不經(jīng)意間竟給人一種天作之合的感覺。
卻無人注意,緋紅的面色,越跳越差,一曲畢,緋紅面色幾近沒了血色,舞步一終便跪地叩拜,“父皇恕罪,兒臣身體忽感不適,可否先行回宮歇息。”
皇上當然也因這一舞的出彩而順心,又見她當真面色蒼白,當即便允了,緋紅遠遠望了漠翎一眼便離開了大殿。
5.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那天夜里,漠翎回宮回的極晚,帶著一身濃郁的酒氣,聽說宴會上眾人都很盡興,所以才持續(xù)到了深夜。
門剛一打開,緋紅便從塌上起身而下,上前為他更衣,輔一走進便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心疼的皺皺眉,輕聲責怨他,“怎么喝了這么多?”
漠翎不說話,卻忽然將她囚入懷中,她一怔,旋即靜靜的窩在他懷里,頭上是他濃重的呼吸。
那些纏繞了她一整晚的情緒忽然噴涌而出,緋紅瞬間紅了眼,淚水肆意的滲進漠翎的衣衫,直到后來胸口濕了一片他才有所察覺,伸手拉開
懷中人,才看見她一雙眸子已經(jīng)哭的紅腫,漠翎仔細看了看,良久輕嘆一聲,傾身吻上她的眼,“為什么哭?”
緋紅搖著頭不說話,漠翎卻繼續(xù)說道,“是為他哭的嗎,那個叫昌胤的外來使者?”
緋紅一怔,接著搖頭。
漠翎卻忽然發(fā)了怒,俯身抱起她向塌上行去,緋紅在他懷中輕輕掙扎,“阿翎,我今日不想……”
漠翎一雙眸子越發(fā)的紅,冷笑道,“怎么,見過你的舊情人,便如此排斥與我肌膚相親嗎?”
緋紅似是沒料到他這般說辭,足足愣了半晌,卻也注意到他說的是“我”,他一向自詡身份之尊,只有在怒到極點時,才會將自稱換為“我”。
漠翎的手撫上她脖頸,手中稍一用力,緋紅便只覺著呼吸困難,不由得掙扎起來,想要爭辯卻也無力說話,耳側(cè)漠翎的聲音第一次讓她覺著有些可怖
“你不是最愛榮華富貴嗎?那個昌胤可有我給你的多?你憑什么這么為他魂不守舍?”
緋紅只覺著頭腦一陣發(fā)暈,意識也漸漸模糊了,心里卻在想,如此死在他手下倒也好,省卻了太多身后事。
可是她終究沒有死,最后,漠翎松開她淡淡的道,“來陪本宮喝酒” 。
那日漠翎醉的很厲害。
慶歷六年春,南嶼先帝駕崩,太子漠翎繼位,緋紅則由原太子妃升為了貴妃。
緋紅以為,如此便能過了這一生,卻怎知終究是她太過天真,命運的手,翻云覆雨,不曾饒過誰。
哪怕她是風華絕代的白緋紅。
6.可憐無定河邊骨
初秋的一日下午,天邊殘陽似血,是百姓們口中的“火燒云”,可是緋紅見了,便覺著心頭煩躁無比,好像有些什么事要發(fā)生一般。
果然,她的預(yù)感一向很準。
她在御花園散足了步,向?qū)媽m內(nèi)走去,覺著天有些涼,便喚身邊宮女為她添了件薄裳,如今她必須緊著自己的身子了,因為,腹中多了一個小生命。
思及此緋紅不禁伸手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是昨天她身體不適,喚太醫(yī)診治才知曉的,她已有了兩個月身孕,而他還不知道。
緋紅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他尚未有子嗣,知道后應(yīng)該是歡喜的吧。
可是她不知道,綺緋殿里等待她的,是鮮血淋漓的后來。
輔一入殿,緋紅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味道,她原本近日懷孕反應(yīng)就強烈,此刻更是彎腰吐了起來。
身后宮女們嚇的忙為她撫背順氣,而緋紅直吐的胃里泛空才得以停了下來。
緋紅接過丫鬟遞過的絹帕擦了擦嘴角穢物,直起身道,“你去瞧瞧,殿內(nèi)怎的如此重的味道?”
身側(cè)的宮女應(yīng)了聲進殿探看,卻很快聽得一聲驚叫,只見她從殿內(nèi)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臉上竟已染了淚痕。
“回娘娘……殿內(nèi),殿內(nèi)好多死人……”
緋紅一怔,似是料到了什么,顫聲問道,“你……可曾見到有什么熟識之人?”
那宮女怔了怔,瑟縮著努力回想剛才的畫面,恰巧她那日也曾服侍緋紅參加過宴會,回想了半晌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回……回娘娘,好像有那日宴會上的……上的,鄰國使者。”
那日宴會上的……鄰國使者。
緋紅眉間疏然一痛,提起裙擺便跑入殿內(nèi),濃烈的血腥味讓她心頭一慌,是了,她的昌胤,那樣出塵的一張臉,見過一次的人,怎會弄錯。
緋紅心頭一窒,怪不得,怪不得今日她便心慌,總覺著要出事。
輔一邁入殿門,便見了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不知為何會有這么多的人,死在她的殿內(nèi)。
而殿中央負手而立的人,是漠翎,一件月白色長衫,俊美出塵一如往昔,與這滿殿猩紅形成了鮮明對比。
緋紅的心,卻瞬間沉下。
漠翎的腳下,躺著昌胤,但見他青衫遍染血跡,狹長的眸緊閉,安靜的躺在地上。
緋紅一步一步走上前,每一步都像踏在自己心尖,步步血泣。
終于,緋紅俯身去探昌胤的鼻息,入手卻是一片冰涼,緋紅膝彎一軟跪在了昌胤身前,張嘴想哭,卻只有凄厲的笑聲回蕩在殿內(nèi)。
恍然間緋紅看見昌胤睜開眼,狹長的桃花眼內(nèi)笑意灼灼,輕聲喚她,“阿姐,我們回家。”
可一回神,昌胤依舊躺在冰冷的地上,再也回不去。
緋紅仍記得兒時院落,他追在她身后放紙鳶,一聲一聲的“阿姐”似二月初春最動聽的鶯啼。
記得少年時他已出落成翩翩公子,“阿姐,你最愛的栗子糕”,那時他已是前朝最有希望的儲君人選。
還有,兩月前的宴會,堂前殿上,他聲音朗朗的贊他的阿姐,美的世間無雙,只不過將“阿姐”代為了“太子妃”。
其實那日宴上的笛聲,是他的暗語,這世上只有他們姐弟二人聽的懂。
笛聲訴了他這些年的流離失所,他的韜光養(yǎng)晦,他的隱忍與目標,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滅了南嶼,光復(fù)前朝。
若要滅南嶼,那么有兩人必死無疑,南嶼的天子,和彼時的太子漠翎。
那日笛聲中,昌胤催她動手,因為她是最有機會刺殺漠翎的人。
所以她才會在大驚之下請奏離開,她的弟弟要復(fù)國,要她殺了她的枕邊人,可她怎么能夠。
她不是沒想過有朝一日這兩個男子會針鋒相對,可她不曾料到這一日如此之快,更不錯想過,昌胤的結(jié)局會如此慘烈。
緋紅抬頭去看漠翎,卻撞入他冰冷的眼底,漠翎淡淡開口,“恨朕嗎?”
緋紅嘴角輕扯,“恨,你殺了昌胤,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漠翎眼底的冰冷愈甚,冷笑道“你以為朕在乎你恨或不恨?朕容你在身邊這么多年,為的不過便是今日。”
頓了頓又道,“你的老相好倒當真護著你,當年東宮內(nèi)每有嬪妾欲爭寵害你,都是他留在你身邊的暗衛(wèi)暗地里解決,若非如此,朕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蹤跡。”
漠翎每說一句,緋紅的臉色便白上一分,走到這一步她才知道,終究是她太天真了,還以為他對她當真有愛,她早該明白的,帝王之家,不該談愛字。
愛是假,寵是假,他的溫情都是假,她一路陪他走來,最終剩下的只有這腹中胎兒。
思及此她下意識的撫上小腹,卻忽覺腹間一陣絞痛,緋紅低頭去看,卻見身下裙擺滲出片片血跡,緋紅大驚,下意識的去拉漠翎的手
“阿翎,我懷了孩子,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話音未落,卻被漠翎淡漠的揮手推開,“藥是朕下的,如今一切太平,你以為朕會留著你和那前朝余孽之子嗎?”
倒在地上的一瞬間,緋紅愣愣的看著手上染上的血跡,那是她和他的孩子,時間靜止,她只聽得見一個聲音在她心頭叫囂 :
“白緋紅,你瞎了眼,這么多年你愛錯了人!”
緋紅緩緩閉上眼,半晌才開口,“阿翎,這是你的孩子。”
漠翎冷笑,眼底的情感太過復(fù)雜,她看不懂,“你的房內(nèi),朕放了子息花,只要朕和你在殿內(nèi)云雨,你便絕無懷孕的可能,而你兩個月的身孕,是兩月前的宴會那日吧。”
緋紅攥緊手,臉上的笑容有些殘忍,“是那日沒錯,不過那日你醉后抱我去了御花園,阿翎,你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子。”
緋紅睜開眼,清晰的見漠翎的笑意有幾分潰敗,又很快如初,他笑,“那又如何,朕還年輕。”
他說的對,他還年輕,他以后會有無數(shù)如花美眷,為他生兒育女,差這一個,又如何。
緋紅笑,“可是你再也不會有我們的孩子了,阿翎,你以為你便真的贏了嗎,不過是我們兩敗俱傷罷了。”
話音未落,漠翎便震驚的看著緋紅右手運起內(nèi)力猛然擊在她自己胸口,一切不過彈指之間,甚至他都來不及去阻止。
艷烈的血濺在他如雪衣衫上,恍若那日初見,紅與白再次交織,后來他才明白,這是他命中的兩次劫,一次他義無反顧,一次,他萬劫不復(fù)。
漠翎從不知,緋紅竟也會武功,漠翎上前去伸手觸她手腕,才發(fā)現(xiàn)自己指尖顫的厲害,而緋紅,已心脈俱碎,再無可醫(yī)。
緋紅卻用盡余力推開他,推開他的瞬間,她輕聲道“阿翎,緋紅費盡心機的靠近你,為的從不是什么榮華富貴,也沒想過要復(fù)國,為的,不過是當年那個小宮女的一片癡情罷了。”
漠翎愣在原地,眼睜睜看她傾身倒在昌胤身上,看她輕笑著抱住昌胤,“昌胤別怕,阿姐,帶你回家。”
他想去抱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連伸手的勇氣都沒有了。
那是她在這世間的最后一個笑容,眼角的灼灼笑意藏了她此生的風華,美的讓人移不開眼,恍然間他竟好像看見了那年春夏,前朝宮中的小宮女。
漠翎篇
那年初冬,他在街頭遇見她,蒼茫大雪之中她一身紅紗起舞,那一刻不經(jīng)意的一個回眸,他仿佛看見她自畫卷中聘婷而來。
這世上應(yīng)是沒人能不被她驚艷,他是這南嶼未來的天子,可他依舊沒能免俗。
而后來怡君閣內(nèi),她的一顰一笑,她仰頭飲下烈酒時的風情萬種,他便知道,自己怕是陷入了她的溫柔鄉(xiāng)。
其實,那不是他和她的初遇。
他記得她,前朝滅國那日,皇城之內(nèi)人心惶恐,而他行至御花園,卻看見假山下有人縮成一小團抱膝輕泣。
分不清那一刻心底油然生出的心疼是為何,他還是上前探看,不由自主。
他剛一走過去,她便抬起頭,一張臉上沾滿了灰跡,看不清原本面貌,而一件衣裙已破爛不堪,上染著斑駁血跡。
漠翎一怔,面色有些微紅,忙脫下外衫為她披上,俯身問她,“為什么哭?”
她愣著的樣子很可愛,半晌才搖搖頭,也不說話。
他伸手牽起她手腕,帶她走到花園的池畔,“把臉洗干凈會舒服些”
她卻怔怔的蹲著不動,他只好輕聲笑笑,伸手捧起一彎清水為她洗凈臉上的灰跡,露出了一張清秀淡雅的臉,那時的她還未出落成日后傾城的模樣。
只是眼角眉梢已經(jīng)隱隱有了些風采,那時她且年少,可抬眼間,那雙含淚的眸子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而后便聽見父皇在御花園內(nèi)喚他的聲音,漠翎忙起身,若是教父皇看見這個小宮女,定不會讓她好過。
漠翎也只是輕輕拍了拍她肩頭,想著來日方長在這宮內(nèi)總會再見到她,可是那日以后,他再未見過。
后來京城街央,他立于寶馬之上,看她的第一眼他便認出了她,那個前朝的小宮女,時至今日她已有了傾城的容貌。
不變的是她那雙眼,依舊美的讓他心碎。
那一刻他大抵便是決定帶她回宮的,怡君閣內(nèi)她一派輕浮的說她只求榮華富貴時,他是有些欣喜的。
他是這南嶼的太子,許不了她結(jié)發(fā)為妻,許不了她一個愛字,可他有的是錢財,是不是這樣便可以留的住她。
帶她回宮,即日便封為了太子妃,盡管父皇生了他很久的氣,甚至父皇曾下旨賜死她,是他絕食四日相逼。
而這些,他命人鎖住了消息,她并不知道。
可是后來,東宮內(nèi)有嬪妾因著爭寵欲加害她,他還未出手,便發(fā)現(xiàn)了有暗衛(wèi)暗地里為她處理好了一切。
他派人探查,層層深究,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身邊暗衛(wèi)的主人,現(xiàn)在的鄰國少將,白昌胤,而他的另一個身份,便是前朝三皇子。
若不是前朝滅國,那么白昌胤早便被立為太子登基皇位了。
那一刻,他分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覺,是害怕嗎,盡管他從不肯承認,他是那么害怕失去她。
前朝三皇子,前朝的宮女,她為了什么接近他,昭然若揭,只是他不曾捅破,仍舊將她留在身邊,給她所有的榮寵。
為的不過是清晰洞察她的舉措,以至于有朝一日釣出白昌胤這條大魚。
直到最后失去她,他才明白,這一切都不過是他說服自己的借口罷了。
真相不過是,他依舊愛她。
愛她眼角藏匿的桃花朵朵,愛她舉手投足的風情萬種,愛她眉梢輕挑的聰慧靈動,更愛她低頭淺笑時的單純和溫柔。
就算她滿是目的的接近他,就算她為的是討他手中的這座江山,他依然愿意伸手納下她滿身風霜。
若是沒有那日的宴會,他也許會一輩子藏住那些秘密,給她一世的寵愛。
那日宴會她與白昌胤的舉止,加之之前所查,他認定他們二人之間有染,而后來她的身孕,大概是他的爆發(fā)點吧。
他贏了白昌胤,看他倒在她殿內(nèi),他第一個想法不是他的江山穩(wěn)固了,而是緋紅以后只是他一個人的了。
可是后來才知,白昌胤竟是她的親弟弟,而他又親手害死了他和她的孩子,也,害死了她。
她曾那樣風華絕代,讓天下的男人為之傾倒,那樣如虹如玉的女子,卻在他身邊漸漸枯萎,最終凋零。
他明白,他這一生都沒辦法再愛了,也再不會快樂了,這世間女子千千萬萬,如她者,絕無一二。
緋紅篇
她是嘉和國的長公主,白緋紅。
她有一個同胞的弟弟名喚昌胤,他們都遺傳了母上云妃那雙動人的眸子,可他們卻從未見過母親一眼。
因為他們出生那日,云妃便血崩而逝。
后來她聽聞,云妃天生便有一種奇怪的血液之病,無從根治,她的生命只會終結(jié)到生子那日。
一旦她生子,便會立馬而死,而后來宮內(nèi)的徐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地上對她說,她遺傳了云妃的這一怪病。
年少的她當時愣了很久,才不在意的擺手道,“有何大不了的,日后不生便是了,這世上哪有男子值得本宮為他冒死生兒育女!”
可是,日后她真的懷著滿腔溫柔,愿意為一個男子生下孩子時,卻不曾想,那人的手里沾了昌胤的血,又親手殺了他自己的孩子。
她愿意以生命為代價去生的孩子。
那一刻她摸著裙上染的鮮血,心底一片蒼涼,他和她,竟會走到這一步,這樣鮮血淋漓的結(jié)局。
終究是她癡心錯付了。
那年初冬的一場大雪,她在街央赤足紅裳的一舞成功的留在了他身邊。
兩年時間匆匆而過,她依舊清晰記得那日他御馬踏雪而來,相較于少年時眉目間多了幾分冷冽,卻依舊俊美。
起舞時的回眸一笑,她在他眼中清晰的看見了驚艷,那一刻她心知,自己大概是可以留在他身側(cè)了。
怡君閣內(nèi)她同他共飲桃花釀,她刻意將自己描繪成煙花之地愛慕虛榮的姑娘,她想他是不記得自己的,而只有以這樣的身份,才能陪在他身邊更久一些吧。
她當日便隨他入了東宮,臨走前他將譴人買的繡鞋遞與她時,她明白,其實他還是當年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
她不曾想過,他直接將自己立為太子妃,她這樣的風塵女子。
她以為,他對她也是動過真心的,可是至死方知,是自己天真,當年他和她的驚鴻一遇,原來是劫不是緣。
她初遇他,是在她國破那日。
那日宮中傳來消息,率兵親征鄰國的父皇戰(zhàn)死沙場,而自己還沒從悲痛中走出,漠翎的父親便率兵攻了城。
昌胤被父皇的部下救走,不知所蹤,那些忠臣秘密接走了早已內(nèi)定為儲君的昌胤,卻來不及顧她。
那日,她亡了國,父皇戰(zhàn)死沙場,弟弟不知所蹤,她獨自躲在假山下偷偷的哭,卻聽見有腳步聲響起。
抬起頭,便撞入了一雙溫潤的眼,眼中似有春風輕輕拂過,殊不知那一眼,便是她的劫。
她從未逃的過。
那時的漠翎是最好的漠翎,還不曾有后來的冷厲與殘忍,那時的他溫和純善,是這世間最好的溫玉。
緋紅永遠不會忘,他輕輕俯身為自己披上他的外襟,絲毫不嫌棄她滿身的血跡與塵埃,牽起她的手走到池邊,輕聲讓她洗臉。
見她不動,他卻輕和的笑笑,帶著幾分無奈,親自俯身捧起一彎清水為她洗盡了臉上的灰土。
那時她想,她這一生,是不是就是為了遇見這個少年呢,怕是前世的她將萬水千山都走遍,只為了等今生這一剎,他俯身輕柔的為她洗盡塵埃。
后來他匆匆而走,她聽見那個滅了她的國的男子喚他,漠翎。
她不動聲色的記住,歷盡千辛萬苦的逃出宮,又終于在幾年后的街頭與他相識,至此長長久久的留在他身邊。
她曾以為,他們可以長長久久的。
她心知父皇的死同漠翎父子無關(guān),只是她身為前朝公主,滅國之仇她不敢忘,可是,她沒想過要復(fù)國。
她想就當自己是自私吧,一旦前朝光復(fù),那么阿翎必死無疑,她想,她一定要護他周全。
而他最終也當真周全,卻親手殺了她的弟弟,也親手殺了他自己的孩子。
臨死時前她想,就這樣吧,她沒有讓昌胤一人孤零零的上路,而他也將一世長安,他沒了前朝這塊絆腳石,以后會坐擁他的萬里江山,會有后宮三千佳麗。
她只能陪他到這里。
人們總愛說若有來生,失去意識前她想,這一世的愛恨已盡,若有來生,還是不要再相見了。(作品名:《南風起緋紅》,作者:公子楚生。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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