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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納之后,鳳青璃站起身來開始跑步壓腰踢腿,雖然一開始氣喘吁吁,可是還是盡量的堅持。
屋頂之上,一個人影坐著,靜靜的望著不斷折騰的紅衣女子,臉上的疑惑越來越濃。璃兒她什么時候會武功了?看她的吐納之法,又十分的怪異,尤其是那在原地邁著小碎步,不斷出拳的動作是什么招式?
看看時辰,就要日出了,鳳青璃停下來,瞇瞇眼望著屋頂的那個人。那人坐在晨曦中,渾身上下像是籠罩了一層青煙,墨黑的長發迎風而動,五官根本就瞧不清,因為臉上帶著一副金質面具。
蒼藍雨在迎上鳳青璃的眸光之時,神情猛然激動,她發現他了?
鳳青璃卻只是望了那么一眼,然后淡然的起身,準備轉身離開。
蒼藍雨一愣,直覺的有些不對勁,他迅速的從屋頂跳下來,攔在鳳青璃的面前。
“若是來刺殺冥王的,喏,那個方向,侍衛是一個時辰兩班崗,一崗五十人,不用謝,好走不送!”鳳青璃一指冥王的寢房方向。
蒼藍雨哭笑不得,低聲道:“我是要殺冥王,不過不是現在,璃兒,是我,蒼藍雨!”
蒼藍雨說著,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一個絕美的男人,五官如雕刻一般,望著鳳青璃,那雙異色雙瞳里燃燒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溫柔,微微挑起的秀眉透著些許憐惜。
鳳青璃的腦海里迅速的閃過一些片段,古代鳳青璃與這男人癡纏的片段,她很快總結出一個信息,這蒼藍雨是這原主的前任男朋友,傾鳳國驃騎大將軍的兒子,不過兩人的一切都因為鳳青璃被送到著玄幽王朝,全部的結束!
鳳青璃有些汗顏,想不到這原主小小的年紀,與男人的糾葛倒是不少,一個老情人,一個新歡,可惜老情人沒有阻攔她出嫁,新歡玄冗冥根本就沒正眼瞧過她,全都是孽緣!
蒼藍雨立刻抓住了鳳青璃的手,急聲道:“璃兒,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爹要我去你皇姐,我不同意,所以才離家出走,一路追到這玄幽王朝,可是我到的那一晚,卻是你成為冥王侍妾的日子,我……”
鳳青璃抬眸望著他,“你是來帶我離開的嗎?”
蒼藍雨一怔,面上全是為難,“如今玄幽王朝的大軍還沒有從傾鳳國撤離,我……”
鳳青璃冷笑,“那你來干什么?與我幽會的?”
蒼藍雨面上表情更是大駭,不敢相信的望著鳳青璃,他的璃兒,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犀利、冷漠?之前她看見他,只會哭著求他帶她走的……
鳳青璃隨手摘了旁邊一朵新盛開的玫瑰花戴在頭發上,表情慵懶性感,“回去告訴父皇與皇姐,就說我在這里過得很好,不需要他們擔心!不過我鳳青璃與傾鳳國的牽絆也到此為止了!”
既然狠心賣女救國,這樣的父母姐妹不如不要!
蒼藍雨一怔,一下子將手臂打在鳳青璃的肩膀上,不敢置信的說道:“璃兒,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你是璃兒嗎?”
鳳青璃厭煩的甩開蒼藍雨的手,身子滴溜溜轉了一個圈,大紅的衣裙飛揚,然后落下,表情妍麗,“你聽好了,你們的鳳青璃在就在幾天前被冥王的側妃虐待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新生的鳳青璃,跟你們傾鳳國沒有任何關系的鳳青璃!”
“你說什么?虐待?”蒼藍雨一怔。
鳳青璃伸出手臂,打開,上面已經結疤的鞭痕遍布在細嫩的手臂上,觸目驚心。
蒼藍雨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足夠了吧?”鳳青璃冷笑,轉身離開。
蒼藍雨愣愣的站在那里良久。
很快,洛邵秋將發生在小院中的事情稟報給玄冗冥得知。
“蒼藍雨?傾鳳國蒼藍大將軍的獨生子?”玄冗冥一把扶在桌子上,眸色一暗,他就知道鳳青璃還有底牌,原來是傾鳳國安置在他身旁的奸細,不過一個小女人能做什么?傾鳳國也真是無人可派了!
“可是璃妾似乎與那蒼藍雨發生了爭執!”洛邵秋低聲道,當時他躲的遠,只是看著,聽不清兩人說什么,但是很顯然,鳳青璃與蒼藍雨之間并不愉快!
“是嗎?”玄冗冥皺皺眉,“不管如何,繼續監視鳳青璃,這個女人怕是堅持不住要露出馬腳了!”
洛邵秋趕緊應著。
第二日冥王府中,有人求見鳳青璃。
齊溫玉的學習可一直都是小灶,今天破天荒的跟著他們一起,幾個孩子也是新奇的很。
學堂里來上課的孩子不多,加上齊溫玉,不過堪堪六個人,可想如今教育之堪憂。
孩子們年紀相差不大,最小的便是齊溫玉,最大的是村里屠戶家的虎頭,今年十三歲,長得白白胖胖的,體型壯碩,是村里孩子們的領頭羊。
齊秀才目光掃了一圈屋里的孩子,朗聲道:“先檢查一番上次布置的課業吧。”
此話一出,底下眾人除了齊溫玉皆是神色慌張。
齊溫玉這么一看,心中便忍不住笑了,果然不管在哪里,被老師點名抽查都是件讓人緊張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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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鄭光遠只覺得后背發涼,心中祈求著,不是我,不是我......他已然聯想到若是自己今日沒有答好課業,回家他爹的竹棍伺候了,他家雖是三代單傳,可是論起讀書的事情,他爹可是毫不留情的......
“鄭光遠,你來將弟子規背上一遍。”齊秀才幽幽的開了口。
鄭光遠面色一白,顫顫巍巍的起了身。
“弟子規,圣人訓。首孝悌,次謹信...父母命,行勿懶...德...德有傷,貽親羞...”朗聲背到這里,鄭光遠開始變得磕磕絆絆起來,他垂下了頭,停頓了下來,眼睛偷偷的瞄著齊秀才的神色。
齊秀才嘆了口氣,“行了,別背了。”
鄭光遠聞言,如臨大赦,“多謝夫子。”
齊秀才目光涼涼的看他,“放了那么久的假期,一個弟子規你竟然背成這個樣子,光遠,你也在家里幫著父母春播了嗎?”
鄭光遠一噎,眼睛掃了掃學堂里的其他幾個孩子,除了齊溫玉同虎頭,幾乎都黑了一個度。
“夫,夫子,我不用春播。”鄭光遠憋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
齊秀才伸手示意他坐下,“你既然不用春播,放了那么久的假期依舊沒有背好弟子規,那便是偷懶了,既然沒有完成好課業,那今晚回去就將弟子規抄寫三遍吧。”
聽到抄寫三遍,鄭光遠的臉色瞬間又白了起來。
一旁的齊溫玉看著,心中嘖嘆,這才多長時間,這孩子的臉色可是變了幾次啊...嘖嘖,夫子的威力就是強啊。
齊秀才目光掃了一眼齊溫玉,咳咳兩聲道:“今日咱們繼續復習弟子規...”
學堂里,郎朗讀書聲響起,時不時的還有齊秀才的說話聲。
院子里周氏摸了摸梳理整齊的頭發,笑瞇瞇的喚著齊舒婉,“舒婉,娘帶你去村口割肉去。”
齊舒婉一聽有肉,趕忙小跑了過來,乖巧的讓周氏牽起了她的手。
“你爹這幾日辛苦了,今兒個中午給他補補。”周氏念叨著,帶著齊舒婉往村口處走去。
村口的榕樹邊上了,齊屠戶正站在板車前割著肉,一旁的大黃帶著村里的幾條狗,搖著尾巴圍著他。
板車周圍站著不少村民,其中還有不少外村來的。
齊家村離鎮上也不算近,這附近村子也不少,齊屠戶家祖傳的賣肉活計,常年在村口擺攤,因為價格地道,附近的村民都喜歡來這里買肉。
今兒個不是逢集,附近村子里的村民不少都來了齊家村,此時的村口正擺著不少的攤子,賣豆腐的,賣肉的,賣自家織的布匹的,賣咸菜的,雞蛋,草雞的,應有盡有。
周氏拉著齊舒婉一來到這,就迎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畢竟秀才這種有功名的,他們整個鎮上都是屈手可數的。
“秀才娘子,來買肉啊。”有人打著招呼道。
“周嫂子,來看看我家今兒個的豆腐,早上剛出鍋的,還熱乎著呢。”賣豆腐家的見到她,熱情的喚著。
“秀才娘子來了...周嫂子來了...”一連串的稱呼從村民的口中說了出來,周氏擺手打著招呼,笑瞇瞇的同人寒暄著。
秀才娘子,聽著這稱呼,即便十多年了,周氏心里依舊是歡喜的不得了,還是當年自己有眼光,嫁給了齊詠思,瞧瞧,多風光。
她周秀娘從獵戶家的閨女一下子成了秀才娘子.......
心里高興,面上更高興,周氏樂呵呵的拉著齊舒婉去了豆腐攤前,要了塊豆腐,隨后又去了齊屠戶家那。
“周娘子來了,我家虎頭在學堂沒給您添麻煩吧。”齊屠戶笑瞇瞇的說。
周氏道:“學堂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不知道,但是平時啊我知道,虎頭這孩子最是聽話懂事的。”說著,她看著板車上的豬肉,忽然目光在豬排骨上停頓了下來,指著豬排骨道:“齊屠戶,你給我剁兩根排骨。”
齊屠戶看著眼前自稱婦道人家的周氏,身子一顫,當初這位跟著齊秀才歸鄉的時候,看著嬌嬌弱弱的,誰知道,隔幾天就從后山扛了頭野豬下來,他記得,那野豬最后還是賣給了他。
“呵呵,周娘子說笑了。”
“你要排骨,不對,你家咋要了排骨,今兒的豬是我早上剛殺得,新鮮的很,你不割一塊肉回去。”齊屠戶拿起了刀對著豬肚子打算下手。
周氏擺手道:“不了,不了,大郎前幾日嚷嚷著骨頭湯補人,讓我給他買兩斤排骨回來燉湯。”
齊屠戶聞言點頭,畢竟大家伙現在都愛吃肉,甚者最愛肥肉,畢竟油水多,齊秀才家在村里也是富裕人家,哪里會吃這沒油水的排骨。
齊屠戶道:“大郎從小跟著齊秀才讀書,懂得肯定比咱們多,他喜歡吃,我給你多剁點。”
周氏笑了笑,她雖然愛秀才娘子的名聲,但她周秀娘可不是貪便宜的人,隨即按照該有的價錢給了銅板。
齊屠戶尷尬的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
周氏笑道:“俗話說得好,親兄弟明算賬,虎頭在我家讀書,齊屠戶你不能總關照我,總這么關照著,你家豈不是虧本了。”
“來來來,該多少銅板就多少銅板。”說著,她將籃子遞了過去,齊屠戶笑了笑,“娘子是實在人,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說著,一手接過了銅板,一手拿過了籃子。
他數了數銅板收了起來,笑著給周氏裝排骨。
“周娘子,你可有些日子沒上山了。”齊屠戶邊收排骨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