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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5日,珠海交警公布了一起交通事故。2月2日17時,在珠海大道鶴洲北掉頭口處,45歲的呂某駕駛一輛雪佛蘭,載著老婆從坦洲返回斗門,開車一時走神,車一下失控撞上左側石基,緊張之下又踩到油門,車連跨三條車道,直接撞翻右側護欄后才停下。而后車是一輛五菱宏光,差一點兒就撞上雪佛蘭,“神車”司機立馬180度扭轉車身,剎住了車。目前呂某和老婆經診治,并無大礙。交警認定,呂某因操作不當造成撞護欄單方事故,負事故的全部責任,費用由保險公司賠付。 南都記者王靖豪 剪輯 陳蓓蕾 陳詩韻 編輯 歐陽云蔚
圖片來源于網絡
第1章
江市,景行賽車俱樂部。
經紀人辦公室。
窗外陽光明媚,紀芷依卻指尖發冷。
她一遍又一遍地檢查自己親自寫下的遺囑。
“若我死了,所有遺產匿名捐贈給俱樂部,受益人為我的丈夫陸景行……”
確認完畢,她將遺囑收好,鎖進柜子里。
抽屜最底下,靜靜躺著一張診斷書:重度抑郁,焦慮,有自毀傾向。
紀芷依拿出一盒藥來吃了兩粒,咽下喉間苦澀。
從十六歲得病開始,到如今藥石無醫。
紀芷依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發病,也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控制不住自己,于是提前準備下這份遺囑。
做完一切后,她來到賽車訓練場。
便見一輛深紅色賽車風馳電掣,遙遙領先其他賽車。
紀芷依到時,它用一個漂亮震撼的急速漂移,率先沖過了終點線!
周圍人頓時發出歡呼。
“景哥牛啊!又是第一!”
“那可不,景哥可是當之無愧的俱樂部首席車手。”
深紅色賽車穩穩停靠,一雙長腿落地,緩緩走出。
俊美張揚的青年抱著頭盔,聽到夸贊聲后唇角微勾,透著一絲玩世不恭。
紀芷依走上前,忍不住稱贊:“景行,你的車技越來越好了。”
陸景行原本還笑著,見到她后卻瞬間收起了笑容,冷淡開口。
“你怎么來了?”
他神情的變化被紀芷依盡數收入眼中,刺得她心口一窒。
紀芷依咬了咬唇:“車隊在世界聯賽奪冠,今天下午會舉辦頒獎典禮,主辦方通知我帶奪冠選手參加。”
“我知道了。”
陸景行頷首,從她身邊徑直走過:“你去安排,頒完獎后舉辦一場慶功宴。”
“景行……”紀芷依一怔,拉住他衣袖,軟著嗓音問,“今天能不能,別再喝酒喝到很晚?”
這兩年車隊漸漸闖出了名氣,陸景行和隊友舉辦慶功宴的次數越來越多。
每每都是一個通宵,直至酩酊大醉。
酒喝多了傷身,而今天又是他們之間最特殊的日子……
然而,陸景行的耐心已經告罄。
他甩開紀芷依的手,擰眉道:“車隊連續訓練一個月已經很累了,大家難得出去聚會一次,你管東管西做什么?”
一旁的車手們隨即附和:“是啊,紀姐你一個經紀人,管這么多……”
“車隊奪冠,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就她一個人跨著臉,也不嫌晦氣!”
所有人都以為紀芷依僅僅只是車隊的經紀人,因為從車隊成立開始,陸景行就從未向任何人說過紀芷依是他的妻子。
這些惡言惡語傳進紀芷依耳中,令她臉色煞白。
陸景行卻好像沒聽到一樣,徑直離開。
第二天,頒獎典禮現場。
陸景行帶著車隊的人坐在前方,唯獨紀芷依沒有專門的座位,只好坐到觀眾席去。
頒獎臺上,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宣布:“下面,讓我們歡迎世聯賽的第一位華人總冠軍——景行俱樂部的創始人,陸景行選手!”
臺下掌聲轟動。
紀芷依深深注視著臺上光芒萬丈的陸景行,自發內心的為他高興。
五年前,紀氏集團和陸氏集團聯姻。
兩人剛結婚,陸景行便為了賽車,叛逆的拋棄集團大少爺的身份。
但紀芷依卻始終堅定陪在他身邊,伴他從默默無聞的新人車手,到現在風光無量的冠軍……
然而下一瞬,紀芷依唇角的笑容僵住。
只見大銀幕上,陸景行舉起獎杯,朝觀眾席的另一邊看去,眼中是紀芷依從來沒見過的溫柔。
那邊觀眾席上,坐著一個美艷女人,正和他隔著人海遙遙相望。
那是……沈洛煙,陸景行的初戀!
還未回神,陸景行的獲獎感言響徹在紀芷依耳邊——
“今天我要把獎杯送給一個人——我的專屬維修師,沈洛煙小姐!”
“感謝她,我才能一路走到這里!”
第2章
霎時,紀芷依耳邊嗡鳴一聲,臉上血色盡失!
她陪伴陸景行整整五年,熬過艱苦的低谷期。
但萬眾矚目的這天,他竟然在領獎臺上告訴所有人,要把榮譽獻給另外一個女人!
那她這個妻子呢?他可還記得觀眾席上的她?
紀芷依眼睜睜看著陸景行在鏡頭下,把獎杯遞給了沈洛煙。
大熒幕中播放著這一幕:兩人并肩而立,莫名有一種旁人插不進去的默契。
此情此景,看得紀芷依心口一陣刺痛。
領獎結束,眾人說說笑笑的回到俱樂部,卻沒一個人記得叫上紀芷依。
紀芷依沉默的跟上去。
她聽見其中一個人打趣著說:“沈姐出國深造多年,總算舍得回來找景哥了……”
沈洛煙站在人群中心,笑得明媚又羞澀:“是景行親自來找我,讓我陪他登上他夢寐以求的頂峰……”
紀芷依只覺得好像有一把尖刀在狠狠戳進她的心臟,一瞬痛到無法呼吸!
所有人都知道沈洛煙是誰,只有她,像個可笑的小丑,連自己的丈夫一直心心念念著另一個女人都不知道……
紀芷依徑直到休息室找陸景行。
她來到陸景行面前站定,說的卻是另一件事:“景行,你的維修師是秦淮,你在臺上說沈洛煙是你的專屬維修師,是想做什么?”
陸景行一怔,隨即漫不經心的開口:“我要換掉秦淮,讓洛煙做我的專屬維修師。”
紀芷依眉頭緊皺,立刻開口:“我不同意。”
“這五年里,秦淮為俱樂部立下了汗馬功勞,你的每一次奪冠都有他的幫助,憑什么一句話就換掉他?!”
當初車隊起步艱難,她四處求人,才求到一批人才。
現在那批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秦淮這一個老成員。
氣氛一時凝滯。
紀芷依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語氣放軟:“你想塞人進來,可以,先讓沈洛煙從助理或者副手做起……”
她已經做出了讓步,但沒想到陸景行直接打斷她:“我已經決定了。”
紀芷依對上他的視線。
那眼底閃過的不耐和厭煩,被紀芷依捕捉得清清楚楚。
“你只是我的經紀人,無權干涉車隊的事。”陸景行冷聲道,“你要是舍不得秦淮,就跟他一起離開。”
紀芷依被他這句話砸得腦袋發懵,面上血色褪盡!
強烈的痛楚在胸口炸開,就連呼吸都透著疼痛。
心底壓抑的濃烈情緒再也忍不住破土而出,紀芷依一字一句的開口:“你是不是忘了,我不僅是你的經紀人,還是你的妻子。”
陸景行一怔。
紀芷依紅著眼轉身離開。
她不愿讓陸景行看到自己眼角的淚痕。
晚上九點。
紀芷依將最后一碟菜放在餐桌上,隨即沉默地坐了下來。
今天,是她與陸景行的結婚紀念日。
她明知道那人不會回來了,但還是做了滿滿一桌他愛吃的飯菜。
連藥也不想吃,她只是坐在桌前,守著滿室寂靜。
忽然,手機傳來一聲輕響。
她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點開后,紀芷依瞳孔驟縮!
那是一張照片——陸景行親吻沈洛煙的照片。
第3章
兩人的衣物,看起來就是今天的。
所以,這應該就是剛剛發生的事……
紀芷依指尖收緊,雙眼被這張照片刺得酸澀無比。
僵硬許久后,她竭力動了動手指,在對話框打字:【你是誰?】
短信那頭很快回復:【你真可憐。】
簡單四個字,明晃晃的惡意譏嘲幾乎將她擊潰。
紀芷依無力地松開手機,無法再問下去。
是誰發的又如何?
她甚至沒有勇氣去質問陸景行。
因為紀芷依心知肚明,他不愛她。
去問了,無非是自取其辱,連最后一絲體面都不留……
一夜無眠。
次日,紀芷依頂著眼底青黑,早早出門。
今天她要代表車隊去主辦方那里領取獎金。
冠軍的獎金是兩千萬,還附贈一對小小的掛件作為獎品。
掛件分別墜著一男一女兩只玩偶,印上了聯賽官方的logo,是全世界只此一對的獨家限定。
出于私心,紀芷依偷偷留下了獎品,當作……陸景行給自己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拿著獎金卡,紀芷依打車回到賽車俱樂部。
剛一跨進大門,她便撞見陸景行正帶著沈洛煙參觀俱樂部。
三人面面相覷,陸景行卻沒有打招呼的意思,仿佛她只是個陌生人。
紀芷依咬抿緊唇瓣,強忍喉間澀意,走上前跟陸景行說:“景行,我把比賽獎金取回來了。”
陸景行微微頷首,語氣淡漠:“多謝,放辦公室去吧。”
“……好。”
紀芷依應下,卻沒有離開。
她看了看陸景行身側的沈洛煙,沈洛煙卻不避不讓,笑盈盈的眼中似乎帶著一絲戲謔。
紀芷依緊了緊手,驀地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只女玩偶掛件,遞給陸景行。
她故作若無其事:“這個給你。”
當著沈洛煙的面這樣做,頗有幾分宣示主權的味道。
她耳尖發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沖動。
幸好,陸景行雖然皺起眉,卻伸手接了下來。
“沒什么事的話你去忙吧。”他說完便帶著沈洛煙轉身離開。
紀芷依站在原地,看著兩人并肩離去的背影,眼神一瞬黯然。
正當她想離開時,就見陸景行正好路過一個垃圾桶,他順手一拋,竟將那女玩偶掛件丟進了垃圾桶!
紀芷依瞳孔驟縮,仿佛有一只大手死死揪住了她的心臟!
痛得她失了神。
等那兩人徹底離開,紀芷依才終于回神。
她默默上前,從垃圾桶里撿回了女玩偶掛件,一點點擦干凈后,和男玩偶放在了一起。
把卡片鎖入陸景行的柜子,紀芷依離開俱樂部
站在陽光下,她僵冷的心才逐漸回溫。
恰在這時,口袋中的手機響起。
拿起一看,竟是紀母。
紀芷依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通:“媽,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傳來紀母焦急的聲音:“芷依,家里最近急需一筆錢周轉,需要一千萬……”
紀芷依一愣。
紀氏集團前年國際市場資金鏈斷裂,求助陸氏集團被拒絕后,元氣大傷,一路下坡。
可紀芷依沒想到,情況竟壞到連一千萬的流水都拿不出了。
她連忙開口:“我這就轉錢過去。”
掛斷電話后,紀芷依跑去銀行,卻發現自己的賬戶只剩十幾萬,差太多了……
當初她身為紀氏集團大小姐,帶著三億嫁妝風風光光的與陸家聯姻。
但陸景行和陸家決裂后,她便將所有嫁妝都用來匿名投資陸景行的車隊了。
恐怕家里人也想不到,她嫁給陸景行五年,身上居然只剩這么點錢吧……
紀芷依僵在柜臺,心急如焚。
忽然,她想到了那筆獎金。
猶豫一瞬,她還是給陸景行發消息問:“景行,獎金能不能先借我一千萬急用,等手里寬裕了還你。”
半小時過去。
陸景行遲遲沒有回信。
紀芷依很著急,只好趕回到俱樂部親自找他。
到了俱樂部,她卻看見沈洛煙正指揮著一堆人搬箱子。
眾人的嬉笑贊嘆落入紀芷依耳中。
“訂購了這么多進口零件,沈姐大手筆啊!”
沈洛煙笑得含蓄而得意:“哪里,這是景行贏得的獎金,說是全部交給我來用!”
第4章
紀芷依腳步一頓。
隨即思緒一陣莫大的悲哀淹沒,堵在心口悶痛無比。
這時,沈洛煙注意到了她。
“紀小姐?”
沈洛煙向紀芷依走來:“聊聊嗎?”
紀芷依看著她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緩緩開口:“好。”
兩人來到一旁的休息室。
紀芷依關上門,抿了抿唇,轉身便直截了當的開口:“沈小姐,景行有沒有告訴過你,他已婚這件事?”
車隊里大家都不知道她是陸景行的妻子,但關于他已婚的事情還是隱約知道的。
“當然。”
沈洛煙笑了笑,撩頭發的模樣風情萬種:“我不僅知道他已婚,而且還知道景行的妻子……就是你。”
紀芷依一愣。
沈洛煙說著,突然湊近紀芷依,眼神戲謔:“但你應該有自知之明,你們是商業聯姻,他對你的感情,是零。”
她的笑聲輕柔而嘲諷。
“你啊,不過是他在對的時間里,遇到錯的人!”
對的時間,錯的人!
一句話,狠狠撕開紀芷依的心防。
她臉色猝然一白,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沈洛煙笑容愈發放肆:“紀芷依,你知道景行讓我改裝的那臺賽車,為什么叫‘smoke’嗎?”
陸景行擁有許多賽車,但最寶貝的就是那輛“smoke”。
除了日常養護,其他人連碰一下都不行。
紀芷依的心隱隱往下沉,接著,便聽到沈洛煙道:“smoke的意思是煙,明白了嗎?這臺賽車,是以我的名字來命名的!”
好似被人狠狠潑了一盆冰水,紀芷依從四肢百骸冷到了心里。
連沈洛煙什么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良久,紀芷依才拖動僵硬的步伐,來到陸景行的辦公室。
見到她來,陸景行不由皺眉。
紀芷依定定地看著他,輕聲問:“我給你發的信息,你看到了嗎?”
陸景行這才想起幾分鐘前他才點進去的信息。
“看到了。”他淡淡開口,“但我已經答應洛煙,這筆錢交給她去改裝賽車。”
沈洛煙說的都是真的……
紀芷依心口疼得幾乎麻木了。
陸景行看她沉默的樣子,心口莫名不舒服,頓了頓,又補充:“你要的錢,我等下讓銀行經理轉給你。”
“不用了。”紀芷依嗓音沙啞。
她的手指蜷得很緊,慢慢開口:“這事已經解決了。”
說完,她轉身走出辦公室。
一步一步,紀芷依走得很慢,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回到家。
紀芷依取出自己陪嫁的一些珠寶首飾,送去典當行和拍賣會變賣成錢。
由于急著要錢,幾乎被折價一半,但她也顧不了這些。
把一千萬打給紀家后,紀芷依已經精疲力竭。
又過了幾日,紀芷依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這串號碼,是陸景行媽媽的。
五年前陸景行和家里決裂,就再也沒有聯系過陸家。
這些年,紀芷依一直想恢復他們的關系,但陸家始終不搭理她,沒想到這次竟會主動打來。
接通電話,手機里傳來陸母優雅冷淡的聲音。
“芷依,我們看到了景行奪冠的新聞,證明他這些年還不算給陸家丟臉,他父親已經答應我退讓一步……”
隨即,陸母用命令的語氣對紀芷依說:“你去勸勸景行,這周末把他帶回家!”
紀芷依恍惚一瞬,還沒答應,電話便掛斷了。
晚上,直到很晚,陸景行才回家。
紀芷依端來一杯茶,柔聲開口:“景行,你回來了……”
陸景行黑眸閃過一絲光亮,淡淡道:“你有什么事?”
紀芷依心底很是忐忑,猶豫片刻后說:“媽昨晚打電話來了,說想讓你回陸家看看……”
“砰!”
茶杯摔在地上!
一下打斷紀芷依的話。
紀芷依心口一顫,就見陸景行嗤笑一聲:“你真的很喜歡多管閑事。”
第5章
一句多管閑事,刺得紀芷依一陣發懵。
可他們明明是夫妻啊……
紀芷依蒼白著臉想要辯解:“我只是想讓你和家里……”
陸景行打斷她,目光如刀般冰冷:“你那么想要巴上陸家那艘大船,那你就自己去陸家報道,好好做你的乖兒媳,看他們能不能從指縫賞你紀家點東西!”
紀芷依臉上徹底失了血色。
而陸景行已經拿起外套,轉身離開。
“砰”一聲!
狠狠的關門聲狠狠砸在紀芷依心上。
她呆呆站在原地,客廳慘白的燈光晃進她的眼中,叫她紅了眼。
第二天。
紀芷依來到俱樂部,卻發現公告欄附近圍了一堆人。
她走近,便聽到有人說:“我去,剛剛秦淮去辭職了……”
紀芷依一愣,上前拉住那人急切問:“你說什么?”
那人嚇了一跳,指了指公告欄上的調職通報。
“景哥今早正式宣布將沈洛煙提為主維修師,把秦淮降職,秦淮就主動辭職了!”
紀芷依難以置信,連忙跑去找秦淮。
維修師工作室。
看到正在收拾東西的秦淮,紀芷依連忙上前攔住他。
“秦哥,你別走,我們去找陸景行……”
秦淮反而拉住她:“別去了,走,咱倆一起去喝個酒!”
他們去了車隊沒成名前常去聚餐的小館子,兩人坐在了曾經常坐的位置。
秦淮叫了酒,看向紀芷依:“咱倆多久沒坐一起喝過酒了,一年?還是兩年……今天得狠狠碰一杯。”
紀芷依抖著手想給他倒酒,秦淮卻快一步拿過酒瓶,她手便是一頓。
將兩人酒杯倒滿,秦淮拿起來便一口干了。
紀芷依心跟著顫了顫,她啞聲道:“對不起……”
秦淮搖搖頭:“不該是你給我道歉。”
“雖說當初是你幾次三番來找我,給我講了一大堆夢想、奪冠什么的,才讓加入了這個車隊……”
他舉起酒杯:“但這場聯賽,是華國車隊第一次在世界大賽上獲獎,你說的那些都做到了,你也沒必要跟我道歉。”
這一刻,紀芷依面上是毫無血色的。
秦淮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
“這些年,隊里老人走的只剩下你我,我也早就隱隱料到會有今天……”
想到如今各奔東西的老朋友,他轉頭望向人來人往的街市,赫然笑了兩聲。
“我現在也走了,接下來,恐怕就是你了……我就問一句,你為陸景行做了那么多,后不后悔?”
這番話,令紀芷依啞然。
良久,她強扯出一抹笑:“我沒關系的。”
她不在乎自己為陸景行犧牲了多少。
只是……若她真被也許有一天,她也會被陸景行毫不留情的拋棄……
只要這么一想,她就心痛得難以呼吸。
和秦淮道別后,紀芷依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一進門,紀芷依把自己深埋進沙發里,蜷縮成一團。
頭越來越脹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
沉重的、令人窒息的負面情緒,如潮水般將她吞沒,拉著她墜入漆黑無際的深海……。
紀芷依知道,自己又發病了。
昏昏沉沉間,她聽到開門的聲音。
陸景行走進客廳,瞥見紀芷依的樣子,不由皺起眉。
結婚五年,她時不時就會這樣,獨自悶在角落里死氣沉沉,讓人看了就覺得不適。
陸景行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往臥室走去。
然而沒走幾步,紀芷依卻從背后緊緊抱住了他。
“景行,別走……”
她嗓音顫抖,近乎虔誠。
別離開我,別拋棄我……
求你,愛我,哪怕只有一點……
紀芷依顫栗著,每一根神經都在訴說著恐慌。
整個世界都像在帶著她墜落。
唯有跟陸景行的肢體接觸,唯有他施舍的一點愛意,才能讓她獲得一絲安全感。
“你發神經嗎?是不是有病?”
陸景行卻只覺得莫名其妙,他轉過身,伸手就要將她拂開。
就在這時,紀芷依蹲下身解開了陸景行的皮帶。
第6章
酒氣沾染著體香絲絲縷縷的縈繞,饒是定力再好,陸景行也承受不住。
他再也忍耐不了,反客為主,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陸景行在這事上向來強勢,而這次又是紀芷依刻意惹的火,他更是放縱了幾分。
極致的痛和快,讓紀芷依眼角溢出淚來。
但她卻更緊的抱緊了陸景行,喃喃著:“愛你……我好愛你……”
陸景行聽著,心底升起的莫名情緒讓他心煩不已,干脆直接用唇堵住她的聲音。
……
兩個小時后。
陸景行進入浴室。
紀芷依神智清醒了不少,連忙拿出藥咽下。
剛要收起藥瓶,就看見陸景行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面前。
她手一抖,藥瓶直直砸落在地,骨碌碌滾到了陸景行腳邊。
紀芷依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陸景行只是隨意看了一眼,便略過她走到床邊,拿起了“嗡嗡”震動的手機。
紀芷依愣愣的望著他。
一種難言的悲哀從她的心底蔓延全身。
從前,她吃藥的時,會一直躲著陸景行。
可現在她發現,其實她根本不用躲著,因為他根本不在乎她吃的什么藥……
紀芷依僵硬的轉頭,只見陸景行唇角勾起一抹無意識的淺笑,認真回復。
眼框,一點點紅透。
紀芷依不受控制的跟上陸景行,拉住他回消息的手,啞聲問:“景行,這些年,你對我有沒有一點喜歡,哪怕一點……”
這話問得,更像是在求他。
求他不要給出那個會將她推入深淵的答案。
陸景行手一頓,隨即漫不經心的開口:“紀芷依,我不愛你,你自己不知道嗎?”
一句話,宣判了她的死刑!
紀芷依面色煞白,如墜冰冷刺骨的寒淵。
“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但他是在她十六歲那年,將她從地獄中救出的人啊……
她的愛人,她的救贖。
“既然知道,這姿態又做給誰看?”陸景行毫不留情的抽出手。
仿佛黑夜中抓住的一點燭火,猛然被風吹熄。
紀芷依的手直直垂落下去。
又聽陸景行漠然開口:“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我們是商業聯姻。”
心臟仿佛被無數根長滿尖刺的荊棘死死纏住,連呼吸都帶著血肉撕扯的痛!
紀芷依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什么,她眼前的景象變得扭曲,糊成一團團色塊。
反胃的感覺爬上喉間,她渾身發抖,額頭不斷冒出冷汗。
察覺到紀芷依的不對勁,陸景行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下一瞬,猝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陸景行頓了頓,接起電話。
手機那頭,傳來沈洛煙焦急的聲音:“景行,我查出了一件大事,你快來俱樂部一趟吧……”
陸景行眼神一暗:“我馬上來。”
接著,他穿好衣服,看也不看一眼紀芷依便轉身離去。
他一走,紀芷依立刻踉踉蹌蹌的沖到洗手池邊上,將剛剛吃的藥全吐了出來。
直到什么都吐不出來,她才脫力的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陸景行最后那句話響徹在她耳邊。
紀芷依想,他說得對,從一開始他們就只是商業聯姻,只是她癡心妄想,把冰冷的交易單方面當成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她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也許在她生命結束之前,就該放手了。
……
翌日。
紀芷依收拾好自己,用粉底遮住疲憊的臉色。
剛踏進俱樂部,就被通知去開會。
會議室。
紀芷依一進門,就敏感地察覺到所有人都望向她,目光審視而充滿敵意。
她緊了緊手,走近會議桌,就見陸景行坐在首位上,而沈洛煙就坐在他旁邊,那以往屬于她的位置。
紀芷依頓了頓,默默在陸景行對面的空位坐下。
下一刻,陸景行起了身。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冷問:“紀芷依,秦淮的事,你知道多少?”
一張報紙被人丟在她面前。
紀芷依打開一看,瞳孔猛縮——
只見報紙頭條上寫著:【剛奪冠就被挖!首席維修師秦淮高薪跳槽‘景行’死對頭‘東乘’!】
新聞配圖,竟是秦淮離職那天和紀芷依喝酒的畫面!
秦淮跳槽去了東乘?
紀芷依震在原地,心情十分復雜。
她正要說話,車手阿皓忍不住譏諷:“還用問什么?老大!她肯定和秦淮一伙的!”
“現在還裝作沒事人一樣回來上班,是想把車隊的機密都帶走吧,真不要臉……”
紀芷依緊了緊手,望向陸景行解釋:“我只知道秦淮辭職,不知道他竟然去了東乘。”
“是么?”
陸景行明顯不信任的表情,被她盡收眼底。
紀芷依的心和身體一點點僵冷。
就在這時,沈洛煙插話道:“還有件事,我認為紀小姐需要解釋一下——”
她拿出一疊賬本拍在桌上。
“我已經查明,秦淮以前經常偷工減料中飽私囊,而他的報銷賬目——都是紀小姐做的!”
沈洛煙一番話,讓整個會議室炸了鍋!
眾人仇視的目光頓時如尖刀一般刺向紀芷依。
紀芷L?Z?依心一沉,但依舊沉穩:“這是不可能的,所有采購的東西都留有發票,經得起查驗……”
她還沒說完,耳邊就響起陸景行不耐煩的冷斥。
“夠了。”
他嗓音冰冷,望向紀芷依的目光盛滿厭惡:“紀芷依,你被解雇了。”
“從此刻開始你不再是我的經紀人。”
“現在,從景行車隊,給我離開!”
第7章
紀芷依被趕出會議室。
阿皓還在憤憤不平的問:“老大,就這么輕易的放過她了?她的所作所為足以送她坐牢!至少要告知投資人吧——”
陸景行眸色黑沉。
沉默片刻,他緩緩道:“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投資人要是問起來,就讓他來找我。”
……
在一片冷嘲和辱罵中,紀芷依默默收拾東西離開俱樂部。
大門緩緩關閉的那一刻,她為之努力了五年的地方,與她之間徹底畫下了句點。
晴光正好,紀芷依卻止不住的冷。
心口空空蕩蕩,只有酸澀苦楚填入。
紀芷依原以為,陸景行就算不愛她,也能看到這些年自己的付出。
現在看來,她錯了。
連信任這種東西,她也不配擁有……
恰在此時,口袋里的手機響起。
紀芷依拿起來一看,是紀母,連忙接通。
“芷依啊,今天忙不忙?晚上有空回來吃飯嗎?”
紀芷依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所有情緒:“媽……我現在就回來。”
紀家。
紀芷依踏進久違的家,發現許多東西都被搬空了。
紀母嘆息一聲:“家里什么情況你也看見了,連這房子都已經抵押出去了。”
紀芷依一愣,不由心口發悶。
一家人坐下來吃飯。
餐桌上,紀母才試探開口:“那個,芷依,你可不可以先把嫁妝借給爸媽應急?”
紀芷依一愣。
她自然愿意,可她的嫁妝……都資助給陸景行的車隊了!
紀芷依有些說不出口。
見她不說話,紀母急了:“嫁妝本就是我們給你的,難道我和你爸還會吞了不成?!”
紀芷依臉色一白,只能喃喃道:“我……我現在沒有錢……”
然而這番話,紀父紀母都不信。
三億嫁妝,怎么可能一分錢拿不出?!
“紀芷依,你怎么能這么自私?!”
紀母無比失望,激動的站起身來:“我們養你這么大,養了條白眼狼出來!給你安排三億嫁妝,這些年你不幫襯家里就算了,現在連借一部分都不肯!”
紀芷依心口一抽,連忙解釋:“我現在拿不出,你們等等我,我會想辦法……”
還沒說完,紀父就猛地一砸筷子,站起來指著門口:“滾!你給我滾!”
“以后紀家沒有你這個女兒,你就帶著那三億,改姓陸吧!”
轟的一聲!
紀父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得紀芷依頭腦空白!
紀芷依被趕出了家門。
“爸!媽!”
她站在門外敲了很久,卻始終無人應答。
許久后,紀芷依失魂落魄的回家。
沒開燈,她抱膝蜷縮在角落里,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
忽然,手機屏幕亮起,一條熱搜推送閃過。
紀芷依瞥了眼,卻驀地凝滯。
她抖著手點開——
#著名賽車手陸景行的經紀人紀芷依聯合同伙侵吞巨款#
只見無數人在話題中評論:“自私自利的賤人”、“不要臉!紀芷依怎么不去死”……
紀芷依看著,只覺眼前陣陣發黑。
惡意和詛咒如潮水一般壓來,死死壓在她脊背上,壓得他喘不過氣!
父母的聲音也隨之在耳邊響起:“紀芷依你這個白眼狼!”
“滾!我們沒有你這個女兒!”
充滿怨氣的指責,和網上的惡言惡語交織在一起,灌滿耳朵。
你為什么還有臉活著?
沒有人喜歡你……
不、不是這樣的……
救救我……救救我!
紀芷依瘋狂搖頭,死死咬住唇瓣,想給陸景行打電話。
可這時,屏幕上又跳出一條關聯熱搜。
——#美女維修師沈洛煙現身陸家老宅,好事將近!#
點進去一看,是沈洛煙發布了一張自拍,并配文:“在最初遇到了最后的人。”
自拍里男人的背影,紀芷依一眼便認出是陸景行!
沈洛煙所處的背景,也正是陸家老宅。
評論區里滿是艷羨和祝福:“姐姐又美又強,恭喜找到自己的幸福!”
“原來陸車神的妻子就是沈姐,你們真的好般配好羨慕嗚嗚嗚~”
“一對比顯得紀芷依好惡心,連沈姐一根手指都比不上還作妖!”
平臺上的言論,一半在祝福沈洛煙獲得幸福,一半用盡惡毒的話謾罵紀芷依。
像利刃一般,將紀芷依整個人架上高臺一刀刀凌遲!
紀芷依渾身顫抖,連手機都抓不穩,掉落在地。
她緊緊抱著疼痛欲裂的頭,喉間溢出瀕死幼獸般的哀鳴嘶叫。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芷依才艱難的挨過這場漫長的發病,背后冷汗涔涔。
室內死一般的靜默。
紀芷依閉了閉眼,撥出一個電話。
“律師,我要修改遺囑……將景行賽車俱樂部的收益歸我父母,俱樂部的持有權則轉給陸景行。”
“另外……”
她面如死灰的補充:“再準備一份離婚協議書。”
第8章
江市,賽車練習場。
馬上就是新賽季預選賽了,陸景行正在為下一次比賽做準備。
這時,車隊成員阿皓上前,如臨大敵的報告:“老大,東乘車隊的隊長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快步走來,語氣促狹的和陸景行打招呼。
“喲,陸車神,好久不見。”
這就是東乘的隊長秦乘,在去年總決賽里,在離奪冠只差一點的關口,被陸景行淘汰掉了。
陸景行目光冷淡:“秦乘,你有什么事?”
秦乘挑挑眉:“聽說你換了個新的經紀人,之前那個去哪了?不如介紹給我?”
陸景行一頓,眸光變得晦暗。
隨即冷冷道:“她品行不端,被我開除了。”
秦乘一愣,驚詫道:“是這樣嗎……”
然而他心里卻不太信。
秦乘和紀芷依接觸過多次,記得有次兩家車隊搶一批重要零件的合約,紀芷依為了給陸景行拉到這個單,硬生生在酒局上喝酒喝到胃出血……
當時秦乘就開了高薪想挖她跳槽,卻被她拒絕了。
而拒絕的原因……秦乘掃了一眼陸景行,若有所思。
秦乘沒說什么,反而又挑起另一個刺耳的話題。
“你的新經紀人也不怎么樣啊……這次的廣告代言居然能搞錯資料,,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讓這個單子落到我手里。”
陸景行臉色漸冷,周身氣壓降至冰點。
新來的經紀人對車隊業務不熟悉,經常弄得手忙腳亂。
明明紀芷依在的時候,從不會出這樣的亂子……
剛這么一想,陸景行就蹙起眉,自己怎么又想起那個女人?1
“不過一單黃了想必你也不擔心,畢竟不是什么車隊都像你這樣好命,有個不遺余力資助你們的投資人作靠山。”
秦乘本想繼續諷刺,可說著說著,語氣就變得酸溜溜的。
景行車隊的匿名投資人從五年前就開始資助,跟做慈善一樣的打錢如流水,卻從不插手車隊的發展。
陸景行眸光閃了閃。
他也一直想知道投資人是誰,然后好好感謝對方,可對方從來只通過律師聯系,十分神秘。
另一邊。
紀芷依拿著離婚協議書,來到景行俱樂部。
門口有人認出紀芷依,頓時滿臉厭惡的攔住她:“你又來做什么?”
紀芷依平靜的說:“我有事找陸景行,請讓我進去見他。”
這時,門口一陣喧鬧聲傳來。
幾個車隊成員陪著沈洛煙路過門口。
其中一人打趣的說:“嫂子,準備哪天請我們幾個去喝喜酒啊?”
沈洛煙含笑不言,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紀芷依卻是一愣,回過神來,不由苦笑一聲。
她和陸景行之間馬上要結束了,到時候他和沈洛煙怎么樣,跟她再無干系……
她親手,把他還給他的初戀!
紀芷依往門口走了一步,門口那人卻反手直接關上門!
“不準進!老大說了,以后不允許你踏進俱樂部!”
紀芷依只好站在門口等。
等到天快黑了,陸景行才出現。
紀芷依抬起站得酸痛的雙腿,走上前:“景行……”
陸景行見是她,神情越發冷淡,心里更是升起一絲莫名的煩躁。
下一刻,竟只當她是空氣,徑直走過。
紀芷依咬咬唇,亦步亦趨的跟上。
一路跟到了辦公室,陸景行才轉身搭理她。
“你又想管什么閑事?還是覺得錢沒撈夠,又想找我要錢給紀家?”
今天他被秦乘諷刺了一通,加上不知為何開的新車很不順手,令他心里還殘存著火氣無處釋放。
這句如尖銳寒冰般的話深深扎進紀芷依的心口,冷得刺骨,冷得連血液都凝結!
她唇瓣發顫:“我……”
所有的心理建設都崩潰在他的一句話前,離婚這兩個字,她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蒼白著臉,紀芷依只好把裝著協議書的文件夾放在桌上:“這件東西,你看一看……”
陸景行隨意瞥了一眼,就下逐客令。
“還有事?”
紀芷依咽下滿口苦澀,攥緊手,一步步往外走去。
但走了兩步她卻回頭望向陸景行,眼中浮著薄薄淚光。
她突然有預感,這是自己最后一次來這里了。
紀芷依聲音無比嘶啞,帶著一絲只有仔細聽才能察覺的哀求:“陸景行,如果哪天我消失了,你會不會來找我?”
陸景行已經到了容忍的極限,眼底燃燒著躁動的火光。
“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他冷聲譏嘲:“別說消失了,就算你死在外面,我也不在乎!”
第9章
那一刻,紀芷依悲哀到心肺俱碎、錐心刺骨!
上萬人的惡評詛咒,抵不過陸景行的一句“不在乎”!
紀芷依幾乎是踉蹌的離開辦公室。
她走后,陸景行隨手拿起文件夾,但根本沒想打開看,隨手就放在一堆文件里。
……
離開俱樂部,紀芷依渾渾噩噩的走在街上。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紀芷依木然的接通。
那頭傳來陌生的女音:“紀小姐,我是市醫院的護士,請立刻道醫院急診科,你父親突發心梗……”
好似一道驚雷在耳邊轟然炸響!
紀芷依難以置信,慌忙問:“我爸他怎么了?為什么會突然住院?!”
護士欲言又止:“你看了紀家破產的新聞嗎?您父親得知破產,一時接受不了……”
紀芷依面色煞白。
她以最快的速度打車來到市醫院。
407病房外。
紀芷依正要進去,下一瞬,門被紀母從里打開。
母女二人面面相覷。
紀母臉色驟變,隨即一把將紀芷依推開:“你來干什么?不好好待在你的陸家,跑過來特意讓你爸受氣是吧?”
紀芷依心尖一顫,低聲哀求道:“媽,我沒有,你讓我進去看看爸……”
話未說完,就被紀母的叱罵聲打斷。
“別叫我媽!我沒你這個女兒!”3
病房周圍的人目光都被這里的動靜引來。
“媽……我求你了……”
聽到紀芷依這聲帶著顫抖的呼喚,紀母也紅了眼,她說:“就當我求你了,不要再叫我媽,我擔不起你陸少夫人一句媽。”
說完,紀母把門轟的一關。
紀芷依驀然僵在原地,只覺有把鈍刀子從她的心頭剜過,痛得她幾乎窒息。
如侵立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