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手游旱魃怎么打(急旱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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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聲音才逐漸的散去。

王然抬頭,巨大的冰錐已經消失不見,反觀黑色的霧氣團也被磨損了不少。

原本汽車大小,現在只剩下一半的體積。

王然呼出一口氣。

至少,他的攻擊是有效的。

“吱吱——”

黑色霧氣中又傳來兩聲奇怪的叫聲。

王然心中思索著,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突然,他心頭一震。

前不久,追著他的兩只巨大蜘蛛,便是發出這般叫聲。

“這家伙還真是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啊!”

王然倒是很好奇旱魃的肚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能塞下這么多東西。

正在他尋思著進一步攻擊之時,旱魃卻先他一步發起了攻擊。

只見黑霧一陣涌動,霧狀的氣體變得越發濃稠,像是一朵懸在半空的黑云。

“滴答——”

一聲輕盈的雨滴聲。

王然低頭,看著滴落在地上的一滴黑色的液體。

隨著液體融進土里,竟是把地面腐蝕出了一個大窟窿。

“不好!”

王然臉色大變,急忙抬起手掌,隨著靈氣不斷噴涌而出,在他頭頂形成了一個半圓弧度的冰霜罩子。

罩子剛剛成型,大量的黑雨“唰唰”落下。

“茲茲——”

黑雨滴落在罩子上,腐蝕著最外層的冰霜,瞬間將罩子染上了一層黑色。

王然盡可能的蜷縮著身子,避免被黑色的雨滴沾染到。即便碰上一滴,都不是他這樣的小身板所能承受的。

黑雨一直下著,王然也在苦苦支撐著。

他心里叫苦不宜,早知道這么難纏,說什么都不會打旱魃的主意。

如此一來,他有些懷念面具人了。

有她在,萬事總能化險為夷。

遠在幾百米開外的趙圍堅三人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回過頭,緊張的盯著那團螺旋升天的龍卷風。

“瞅瞅,情況怎么樣?”

楊岳伸長了脖子,問道。

“被龍卷風擋著了,完全看不見里面的情況!”

韓旭掏出手機,對著眼前這一幕拍了幾張照片。

等回去了,好歹有個吹牛逼的資本。

收起手機,他對著趙圍堅,開口問:“主管,怎么辦?逃還是不逃?”

“等著!以總經理的實力,應該沒什么大礙!”

趙圍堅一咬牙,堅持道。

雖然留在此地,時刻面臨著生命危險,但他也不愿拋棄王然,獨自逃命。

信任是積累出來的,王然讓他們留在原地,不要走動。那么,他便決定哪也不去,等著王然勝利凱旋。

“可是......”

韓旭神色猶豫。

他很想逃走,留在原地說不定會被飛來的亂石砸死。

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獨自去闖一闖。

“那個,堅哥,我去四周幫你們探探風。”

韓旭說著,便起身匆匆離開了。

趙圍堅看著那道消失的背影,什么話也沒說。

他當然知道韓旭的想法,但他沒有阻攔。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是生是死,全憑造化。

“堅哥,韓旭那小子好像跑了。”

楊岳撇了撇嘴,很不爽道。

“管他呢!你若是想走,我也不會攔著。”

趙圍堅壓低視線,沉聲道。

“我是不會走的,即便是死,至少還有堅哥您陪著不是?”

楊岳半開玩笑道。

“你個小兔崽了,居然咒我死!”

趙圍堅伸出手,彈了彈楊岳的腦袋瓜子。

他做出這番動作,生氣是假,欣慰是真。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王然感覺自己的兩腿在顫抖,黑雨還在不斷的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他都懷疑,這玩意會不會是旱魃撒的尿?

眼看著頭頂的一層冰霜就快被腐蝕干凈,王然急忙調轉全身的靈力,順著掌心噴涌而出,一層嶄新的冰霜罩子形成了。

做好這一切,他一只手撐著上方的罩子,另一只手提起插在地上的鐵劍。

雙腿用力一蹬,整個人拔地而起。

頂著冰霜罩子向上推進,在罩子快要撞擊到黑霧之時,他雙手握住劍柄,準備好雷霆一擊。

“轟——”

罩子與黑霧相撞,破碎的冰霜飛射的到處都是。

眼看著罩子就快要裂開了,王然吞下一口氣,使出全身的氣力,舉劍劈出。

“刺啦——”

鐵劍劃過黑霧,竟帶起一連串的火花。

但黑霧并非堅不可摧,鐵劍的大半截劍身沒入黑霧之中,幾乎將整團黑霧劈成了兩半。

“嗡——”

待王然收劍落到地上。

周圍狂暴的龍卷風瞬間消散一空,不斷落下的黑雨也不見蹤影,只剩下一團即將分裂成兩半的黑霧搖搖晃晃,一副即將墜毀的樣子。

“嗚嗚嗚嗚……”

黑霧之中發出怪異的哭泣聲,聽上去竟帶著幾分委屈。

“你委屈個錘子!”

王然怒罵了一句。

還委屈?

差點沒把他搞死!

要說委屈,也是他委屈!

“今天,你必死無疑!”

王然絲毫不含糊,縱身一躍,舉劍再次朝著黑霧劈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黑霧似乎感知到了危險,渾身抖動不停。

眨眼之間,半個汽車大小的黑霧縮小成拳頭大小。

王然這一擊撲了個空。

“以為變成這樣,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嗎?天真!”

王然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本就沒打算殺掉旱魃,但這么大的體積,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但讓他竊喜的是,旱魃居然主動變小了。

他抬手轟出一道靈氣團。

乳白色的靈氣團轟在了那一小團黑霧上,表面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冰塊。

“啪——”

黑霧瞬間被冰凍住,一頭栽在了地上。

王然走過去,撿起地上的黑霧,認認真真打量了一番,確定旱魃不會掙脫,才逐漸退去體內的靈力。

就在他心神放松的那一刻,原本被冰凍住的黑霧化作密密麻麻黑色的絲線,鉆出厚厚的一層冰塊,沿著掌心,沒入王然的體內。

當王然再次低頭看向手里的一團冰塊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嗯?沒了?”

他抬起手掌,來回翻看著變得透明的冰塊,臉色漸漸陰沉。

幸幸苦苦好半天,冒著生命危險才弄到手的旱魃,一轉眼跑的無影無蹤。

“啊!氣死我了!”

王然仰天長嘯,將手里的冰塊捏的粉碎。

作者:吳心怡

1

李大海沒生在個好年代。打他爺爺那會起,聽說就有藍眼睛黃頭發的“洋人”在跟大清國打仗,愣是把大清國打得只能議和投降;到他爸爸那會,又聽說“長毛”從東南打過來,一路殺人放火;等到他這會,便不是聽說了,大清國真亡了,“咔嚓”一聲,大海留了快二十年的辮子沒了。

大海倒沒覺得什么,洋人和長毛都沒打到他們村子來,剪辮子那會也就成立了什么委員會,鄉鄰們的生活其實沒多大變化,無非少了一條辮子。他們村子四面大山環繞,貨郎一月才跑一趟,多大的事翻山越嶺到了這里,都只能化成強弩之末,軟綿綿地吹一陣風。但是川地的村民們有自己的煩惱。

“再不下雨,今年可真就完了。”大海捻起一點土,干燥的土面粉一樣地往下掉。大海倒不是農戶,是在村子賣土酒的,但糧食收成不好,他這新酒也就別想釀了,一想到這,大海就恨不得立刻把祖宗本事全學過來。

大海祖上原本不姓李,姓徐,和為秦始皇出海尋藥的徐福同為本家,端的是世代修習方術的大戶,能者有呼風喚雨、降龍伏虎的本事。可惜就因為徐福東渡,音信全無,族人改姓避難,其中一支流落巴蜀,這便是大海家的一支。斗轉星移,世事變化,家族日漸稀落,各類術法也早已失傳。大海父親咽氣前交給大海一個破木箱,說里面裝的是祖上偶然得到的寶貝,可惜不是什么道法典籍。

這天村里突然來了個中年道士,看起來似乎頗有道骨。雖說到了民國,可各地都還留著舊俗,因此來了道士也不算稀奇,相反村民都十分高興,打算請道士作法求雨。

道士便在村中查看,來到了祖墳處,突然面色一變,拿出羅盤兜兜轉轉,半晌對村民朗聲道:“此地有一具旱魃,這大旱就是由此孽畜引起,若不立刻除去,恐有大患啊。”然后便稱作法需要三十兩銀子。雖然那時省城已經發了通告,改用鈔票,可道士連稱紙幣不硬通,只是要銀子。

村民聽罷面面相覷。旱魃倒是聽說過,可那好像只是說書先生天天念叨的事,何況祖墳里可都是列祖列宗呢,誰敢動?再說,這三十兩銀子也不是小數目啊。這么一來,村民就不樂意了,連稱“先生請回”。那道士面色青白,登時拂袖而去。

這事再次刺激了大海,等人群一散,大海就立馬回家翻箱倒柜找出了那小破木箱。

木箱里原本是用一塊幡布裹著一段香的,幡布破破爛爛的,本身也不是什么珍貴料子,一面畫著許多奇怪的圖案,殘缺不全,后來就被大海拿來做里屋門簾了,單把那香留在了木箱里。這香格外粗,好似兒臂,上面陰刻著許多古怪的符文。大海權把死馬當活馬醫,便點了那香,虔誠地拜了拜,許了求雨的愿,又想起那道士的話,忙又補上一句:“若真的有旱魃,還請諸位神仙行行好,一塊除了罷。”

那香就一直點著,一股子一股子的輕煙飄滿了房子,并不嗆人,還有種說不出的好聞味道。當晚大海就伴著那香氣,很快睡著了。

睡夢中,大海忽覺自己來到一片云霧騰升之處。正納悶呢,忽然云霧涌動,一只大龍頭從霧里伸了出來,嚇得大海幾乎癱在地上,說不出話來。那龍猛地向上騰飛起來,露出背后一對碩大的翅膀。巨龍在云海上方盤旋幾圈,然后徑直飛走,不知所蹤。大海正在給自己順氣呢,煙霧便攏了過來,將他吞沒,然后大海雙眼猛地一睜,竟是醒了。

這時外面突然幾聲炸雷,繼而是嘩啦啦的瓢潑之聲,有人驚喜地大喊“下雨啦”!大海驚訝地沖到門外,外面天色黑如潑墨,傾盆大雨下得暢快淋漓。

這才一晚上的工夫,老天爺就開恩下雨了?大海回頭瞅瞅還在燃著的香,想了想,便吹熄了香,寶貝似地收了起來。

2

大雨下了整整三日,救了村民的急。雨停后,村里人無意間在墳地里發現一副被燒焦的棺材,棺材破土而出,半截還扎在土里,上部破了個大洞,一具殘骸倒在不遠處,被雷劈得焦黑。這光景倒像是棺材里的人還活著,頂著棺材破了土,結果剛一爬出來就被雷擊火焚了——莫非真是旱魃?不過村里人都不認得此棺,發現棺材的地方也沒有立碑,村民立刻聯想到之前索財的道士,紛紛道:“定是那道士干的好事,在這里偷埋了一具旱魃,想趁機詐我們一筆。”村民們越想越氣,都挽胳膊擼袖子要找道士討說法,可那道士早已不知所蹤。

大海聽著村民議論,心里直打鼓。那道士能引來一具旱魃,本事自然不小,說不定已經覺察到自己焚香求雨的事了。大海越想越擔心,趕緊溜回店里,關了店門,掏出香來點了,連磕好幾個頭:“諸位神仙菩薩,小子這輩子老實巴交,從沒犯過事,那道士如果真要害我,還請神仙菩薩保佑。”磕完頭便抄了根家伙給自己壯膽。說也奇怪,大海明明在強打精神,可一聞著香的味道,便睡眼惺忪,一會又睡了過去。

大海在夢中又來到那片霧海,這次什么都沒出現。大海不知在里面待了多久,突覺得分外寒冷,回頭一看,竟有數十個骷髏般的黑影從云霧的另一頭鉆出來,帶著陰風直撲向自己。大海正欲喊“救命”,一聲震天響的虎嘯從另一頭夾風而來,陣陣罡風吹得黑影歪斜不定。隨著這虎嘯,一只吊睛白額大虎一躍而出,竟比普通的老虎大了整整三圈。那白虎一出現,唬得所有黑影都遁身形。白虎又連吼三聲,狂風如同利刃一般刺穿黑影,好白虎,只見它從風而動,左撲右剪,一會居然將所有黑影全部吞吃干凈,然后回頭看了大海一眼,跳進煙霧中,再不見蹤影。

大海早已嚇得兩股戰戰,等到從夢里清醒,也費了半天勁才邁開腿。他剛把香收起來,就聽見鄰居在外面大喊“出人命啦!妖道死啦”!于是也跟著跑出去。在村外的荒嶺里,前幾日來過的道士躺在一片空地上,身體已經冰冷,口吐鮮血,顯然死去多時。他身體旁邊散落著一些法器和許多破碎的紙人,那些紙人身上都畫著村民看不懂的鬼畫符,而且在額頭位置點著鮮血,看起來十分可怖。

圍觀的村民都在竊竊私語:“這一定是有高人看不慣這臭道士,于是破了他的局,這臭道士自食惡果,斗法身亡,真是大快人心。”大海也顧不得聽村民議論了,心驚膽戰地回了家。大海雖然嚇得不輕,可轉念一想,那道士顯然是要置自己于死地,這樣的歹人,死了也罷,要不是沒有那香,自己大概早就到閻王爺那里報到了!

想到那香,大海的心便癢癢起來:自己前兩次的愿望都實現了,要是許個發大財的愿望,這不就能吃香喝辣了嗎?趁著夜黑三更,大海點上了香……

3

說也奇怪,前兩次來這地方,皆有神圣威嚴之感,這次大海卻覺得有些陰森森的。這時一頭異獸緩緩走出,只見它羊身人首,嘴巴碩大,滿口獠牙,好像掙扎吶喊的惡鬼。更讓大海慌張的是,這異獸老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著他,大海被盯的渾身不自在。

“凡人皆有貪欲,你想要什么?”那異獸突然口吐人言,著實把大海嚇了個半死,半天才緩過勁來。

“那、那我許任何愿望都能實現啰?”見異獸點了頭,大海雖有些不信,但饒是樂得心花怒放,立刻道:“我要做大官,要很多錢,再討幾個漂亮老婆,天天吃香喝辣的。”

異獸好像人一般地微笑起來,再次點頭,然后緩緩踱回云海中,煙霧再次涌來,將大海吞沒。

說也奇怪,打那天起,大海這酒是賣得越來越好,就連鎮上的富家老爺們也來訂購他的酒,眼看生意越做越大,大海便舉家搬到縣城去。

等到了縣城,大海的酒便成了獨一份。生意好似滾雪球,很快就成了縣城數一數二的富老爺,自己討了個大家閨秀做老婆不說,還娶了幾房年輕貌美的姨太,日子過得別提有多滋潤了。更奇的還在后頭。大海搬到縣城的第四年,拿著槍桿子的軍閥大老爺就進了縣城,直接把縣城給接管啦。軍閥老爺擺酒慶功,點名要大海的酒,慶功宴上喝了一壇又一壇,直喝得軍閥大老爺忘乎所以,開口便賞了大海個官做。

其實那官就是個虛職,但在外人看來,大海就是找了槍桿子做靠山,加上大海人又精靈,能說會道,恭維得軍閥老爺和夫人極為舒服,一時間真是風光無限。

這天大海親自給司令部送酒回來,門人來報有人來找大海。那人進來時耷拉著個腦袋,看起來好沒生氣,等走近了大海,他才猛地抬頭,竟然是一個長著娃娃臉的中年道士!大海一驚,正在奇怪,娃娃臉卻大步往前一邁,手攥成個拳頭,往大海鼻子底下虛晃一圈,一股惡臭登時熏得大海頭腦發疼,他不禁扶著黃梨木椅圈,哇哇直吐。

“來來來,你可感覺好點了嗎?”大海吐了個翻江倒海,一只有力的手搭上他后背,幫他拍著。大海一扭頭,這娃娃臉一邊沖他樂,一面幫他順氣。此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來人吶……”大海招呼著下人,剛一出聲,便生生扼住了話頭。他四下打量:破門,破桌子,破門簾……這、這、這不是他十幾年前在村里的屋子嗎?

“你、你個妖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甚要把我拐到這里來?”大海沖上去就去掐娃娃臉,娃娃臉一晃身子輕松躲過,大海差點倒在地上。他抓著桌沿直喘氣:咦?自己什么時候這么虛了?

“大夢十年,如今醒了,你這廝倒還在夢里。我好心救你回來,你不感謝倒罷了,還要找我拼命?你且看這香。”娃娃臉一指桌子,那根手臂粗的香還在燃燒。

這是怎么回事?大海搬進縣城后,雖然也焚過香,但卻始終不見那羊身人首的怪物了,只得把香藏進密室。密室只有自己知道,這道士是萬萬沒有可能偷來的呀!

“難、難不成……”大海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頓時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哈哈哈,你雖是個粗野漢子,倒也蠻聰明。那怪獸把你引誘進夢里,讓你做一輩子的富貴夢,它則吸收你的精魄和貪欲,若不是我在村外察覺有異,施展障眼法溜進來救你,你早就命喪黃泉啦。”娃娃臉打了盆水放在大海面前,示意他照照。

水中的大海形容枯槁,仿佛一副包著皮囊的骷髏。本來大海還不信娃娃臉,這么一看,自己確實撞上了妖怪,撲通一聲便跪下了:“道長救我!”娃娃臉慌忙把他扶起,按回板凳上。大海抹干眼淚,便把事情來龍去脈全告訴了娃娃臉。

“唉,想不到我師弟……”娃娃臉原來是前日死去的中年道士的師兄。“其實我二人下山,是因為道觀生計艱難,下來籌集善款。我們分頭行動,結果過了約定日期仍不見師弟,我便尋著他的方向一路找來。”娃娃臉嘆息一聲,“想來世事艱難,籌資不易,師弟擔憂道觀,才出此下策斂財。我這幾日不現身,其實是暗地查看了師弟的尸首和作法痕跡,那旱魃殘骸確是他幾年前收的一具旱魃。可是他不曾想到被人破了招,便賭氣斗法……實在不該,實在可惜。我原以為殺他的那股天罡之氣是某位高人驅神釋放,沒想到殺他的卻是招妖幡。”

說罷,便轉身取了門簾,把那破幡布攤在桌子上:“一進門時我便注意到這幡布了,再聽你陳述,便推導出了真相。想來你家族也曾是方術大家,竟能得這種不凡之物。”

大海仔細看這門簾,恍然發現,門簾上的花紋竟全消失了!合著之前香燭召出的巨龍白虎和那妖怪,都畫在這幡布上?

“這招妖幡乃是武王伐紂時,女媧真人所用的招妖大幡,幡布上繪三千六百五十只上古妖神,點起香來,便召出一只妖神。你這招妖幡只有一角,所繪妖神形象也殘缺不全,因而召得的只是妖神一縷精魂。饒是如此,也確實能成大事了,先前降雨的乃是應龍,殺死我師弟的正是殺伐神白虎,可惜你不會法術,并不會將妖神精魂導回幡布。這妖神精魂完成許愿人愿望,便散去了,因此這布上的花紋也都消失了。”

“那、那最后一只怪物呢?它現在不會出來再害我了吧?”大海立刻擔心起自家性命來。

娃娃臉又是一樂:“那是饕餮,由人的貪欲化成,求雨降魔本領不高,但是卻極擅長蠱惑眾心。你且放心,它還沒吸凈你的精魄,尚不成氣候,已被我用法術導入道法大印當中,不能出來害人了。你尚年輕,雖然被傷了精氣,但好生休養,一年半載即可恢復往日精氣神。”

此時天已亮了大半,大海忙通知族長,將事情和盤托出,娃娃臉和鄉鄰們達成和解——娃娃臉不再追究師弟之死,村民也不把青城山道士作法禍害村民的事捅出去。娃娃臉單收走了大海的招妖幡和香,帶著師弟骨殖,回道觀了。走前他對大海千叮嚀萬囑咐:“你雖油滑貪婪,但在你夢中,我見你富貴后依然不忘鄉親,可知你本性不壞。記住日后切不可貪婪妄為,本性清明勝過萬千法術。”

后來有喝過洋墨水的后生專程跑來向大海打聽這事,嘲笑大海愚不可及,說是古時就有人制迷香造幻境,大海夢中所見不過是迷藥造成的夢魘,吸食迷藥多了,自然就會缺乏精氣神,那娃娃臉為了給自己博名聲,也為了掩蓋師弟行騙的勾當,便裝神弄鬼地救了大海,以此和村民和解。可是該怎么解釋突然而降的大雨和暴亡的青城山道士呢?喝過洋墨水的后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大海從此記住娃娃臉的話,安心經營著他的小本生意,平時做些救濟他人的好事。幾年后還討上了老婆,隔年生了個大胖小子,過上了安穩踏實的小日子。